是男子,私处仍是裂伤了。徐谦手上仔细为他敷药,口中不停地嘱咐各种忌讳,闻静思羞赧之下也不忘向他道谢。待他伤口处理妥当,锦被裹身,遮实了半壁春光,木逢春抱了婴孩和雁迟才从屏风后走进来,齐齐向二人道喜,初得皇子。
萧韫曦笑着纠正二人道:“不是皇子,而是太子。”
众人心中微惊,却也不觉出乎意料。木逢春将穿好了小衣的婴孩双手交付到皇帝怀中。
萧韫曦有些笨拙地接过襁褓,已被清洗干净的小脸上皮rou五官尚未展开,分不清长得像谁,他到不在意,小心地将婴孩放在闻静思身边道:“静思,来看看你的太子学生。”
闻静思稍稍侧身看着那小小的身躯,欣喜之中也有一丝奇异之感:“虽是早已接受男子能孕,可真到生下孩儿,仍是有些不敢相信。”他伸出手,以指腹轻轻触摸婴儿的脸颊,那婴儿微微转头,小小的嘴一张一合竟是要去含手指。闻静思一惊,连忙收回手,小婴儿没了手指,咿咿呀呀地抗议了几声,也就安静下来。
雁迟看得一乐,提醒道:“大人,小殿下这是饿了,把大人的手指当作了吃食呢。”
闻静思意会他话中所指,脸上一红。萧韫曦看得心中一动,眼睛往闻静思胸前一瞟,仰头大笑道:“静思生得,可未必能喂。朕已叫逢春挑好了ru母,断不会饿着他。”顿了一顿,又道:“回永宁宫。”说罢,让木逢春抱着婴孩,自己双手一拢,不顾闻静思反对,将他连同锦被从御座上抱了起来,留下徐谦雁迟善后收尾。
一行人回到永宁宫寝殿,殿内早已准备妥当。萧韫曦谴退众人后,一双手直直钻入裹着闻静思的被子,向他胸前摸去,口中调戏道:“让朕摸摸,你是不是真的不能喂养。”
闻静思吓了一跳,忙抓住他手腕,哭笑不得道:“陛下真当臣是女子?”趁萧韫曦一愣,手上力气骤然松懈,翻过身不理他了。
萧韫曦朗声一笑,见闻静思如今在自己面前,有恼怒,有不满,有眷恋,有期盼,比之从前一味的君臣之礼相待,真真是生香活色,爱恋之中多了几分亲情的味道。萧韫曦俯下身,五指丝丝顺着闻静思那一头乌发,在他耳边轻声道:“朕喜得太子,大赦死囚之外,减免百姓一年赋税如何?”
闻静思弯了弯唇角,闭上双眼道:“好。”
元兴二年四月十一,萧韫曦抱着小皇子在朝会上宣布了皇嗣姓名,出生时辰,唯独隐下生身之人。后宫虚空,也从未听说皇帝宠幸哪位宫人,却忽然有了皇嗣,这在历朝历代都是绝无仅有之事,当下朝中众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也有些重臣依仗自己资格年老,对此子来历提出种种疑问。萧韫曦坐在御座上,怀抱婴孩,看着殿中乱成一团,笑道:“朕不会弄错自己的儿子,就像绝不会弄错枕边人。”
史传芳听够了身边众人的各种猜测,见皇帝眉眼欣喜之间渐渐显出不耐之色,强自压下笑意,一步越入殿中,朗声道:“臣恭贺陛下天赐石麟,祝愿陛下白头偕老,安康永年。”他这样一表态,贺喜之中有几分解围的意思。
孔毅和薛孝臣听他后一句意有所指,想起皇帝的深情,闻静思数月未入朝,心头霎时雪亮,豁然开朗,交换了眼色,双双出列,齐声道:“臣恭祝陛下弄璋之喜,执君偕老。”
群臣被他三人的异样弄得颇摸不着头脑,却也知道皇帝的心腹必然不会站错立场。这样一想,纷纷收起疑虑,跟着三人表起忠心。那些出声质疑之人,见到这样的状况,也不愿成为众矢之的,默默闭口不言了。
这时,宗正寺卿开口道:“陛下,臣掌叙宗派属籍,小皇子生母姓名,世族,生辰等需登录在籍册上。还需查明此女五等亲属,一一记录在案,以别昭穆而定其亲疏。”
萧韫曦停下逗弄孩儿的手指,盯着竖起耳朵的众人笑道:“入主皇家籍册之事,此人并不在意,你只需管好皇子的籍册即可。”淡淡一句,将一殿臣子打听皇帝枕边人的意图给熄了七七八八。
说毕此事,萧韫曦又颁布了特赦死囚之外,减免百姓赋税一年的政令,几个相关的主事官员俯首领命,又令礼部Cao办小皇子的百日宴。这一日的朝会,于百官来说,不啻行走在云里雾里,看不清皇帝心思,只有照着皇帝给的路走下去。
萧韫曦早朝之后抱着哭啼不休的皇儿回到永宁宫,闻静思盖了薄被斜躺在御床上和两个弟弟与雁迟闲话,看见他进来,正欲行礼,被萧韫曦笑着止住。闻静思接过哭闹的孩儿,放在身边,头肩下置一高斜的软枕,颈边掖好了布巾,木逢春即刻端上一碗挤好的母ru和小银勺。他轻轻舀起一勺,在碗边刮去余ru,送至婴儿嘴边,微微一倾,nai水便入了口。闻静林与闻静云皆露出惊讶之色,雁迟心中却是颇有感慨,浅笑道:“看大人今日之举,令我想起了当日喂叶公子的女儿。”
闻静思淡淡一笑,手上不停地道:“如此一提,我也许久未见他了,不知他带着女儿过得如何?”
闻静云听出兄长询问自己,思索片刻道:“叶公子是个能吃苦的人,铺子里的掌柜挺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