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蹲。
“世子,来。”谢天恩听清河唤他赶紧放弃了谢淼,哒哒跑过来往清河背上一趴,清河反手扶着谢天恩的小腿肚往上一送,谢天恩牢牢箍住了清河的脖颈。
“师父,还是让小的背吧。”
“这里不是王府,你不用自谦,你我年纪相仿,唤我清河便可。”
清河背着谢天恩往前走了几步,发现谢淼没跟上来,正一脸呆呆地在原地保持着半跪式看着他。
“山路不好走,你背着他更难走。”
“哎、哎、好。”谢淼赶紧站了起来,看着清河背着谢天恩依旧轻快的步伐,和那双吸睛的大长腿,心想这月牙山的水土可真养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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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恩小朋友趴在清河背上,闻着清河衣领间飞出的皂角清香,转瞬间混在林间雨后的泥土味道里,清河耳后的碎发扫过他的额头,有点痒痒的,于是谢天恩伸手扯了扯,没揪准一下捏住了清河的后颈皮,清河吃痛回头撞上了谢天恩小朋友无辜的大眼睛。
看你长得可爱我忍了...
“师虎!”谢天恩小朋友又送给了他一个甜腻腻的笑容,呃...以及一丝儿亮闪闪的哈喇子。
清河赶紧把谢天恩从背上扒扯下来。
“世子,师父累了。”
但那丝儿哈喇子还是没入了衣服缝里,在洁白的布料上留下了一处浅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这是我最喜欢的衣服
我在此剥夺你月牙山小潘安的称号
“师虎!”谢天恩并未察觉他师虎的凌厉眼神,反倒察觉不远处一只蹦哒着蹦跶着突然加速的灰兔。
“世子爷!慢点跑!!”
谢淼跟着谢天恩火速离开案发现场,只留下受害者停在原地。
清河看着谢天恩迈着小短腿东一脚西一脚地往林子里跑,仿佛八百年没见过的亲人一样“扑通”抱住了大地。
“世子爷!!!”
不要哭、
慢慢爬起来、
很好、
一、
二、
...
“哟!终于哭了。”莫方坐在院子里听着谢天恩嘹亮的哭声继续嗑瓜子,“谢崇的娃儿这嗓子可真够亮的,赶上城里白杏园的角儿了。”
没多大会儿清河就抱着哭得一抽一抽的谢天恩回了小院,往莫方怀里一放。
“哄哄。”转身进了自己屋里。
莫方瞅着谢天恩脸上的泥道子突然来了灵感:“小白猪儿、小白猪儿、打打鸟、追追鸡、山里拱了一身泥儿!”
清河端了铜盆,胳膊上搭了帕子从屋里出来,把盆放在莫方脚边,帕子浸shi拧了拧递给了莫方,又伸手挽起谢天恩的裤腿。莫方低头一看,这位娇贵的谢天恩小朋友的膝盖磕破了,磕得还挺厉害,这会儿还在往外渗着血珠。
“娃娃,这是月牙山太喜欢你了,你看、给你留了个月牙儿形的,多好看!你看你师父就是不受月牙山待见,”莫方点了点清河小臂上的几道浅浅的疤痕,“你看啊、他一个月牙形的都没有。”
谢天恩停止了啜泣,在清河和他膝盖上比较了一下,确实不是月牙形的。
清河冲莫方比了个大拇指,从腰间取出了一盒药膏,小指挑了一块轻轻抹在谢天恩的伤处,谢天恩只觉他师虎的手指头跟药膏都有点凉凉的,还挺舒服。
“世子爷!!!”谢淼跑得满头大汗,扶着门框搁那儿喘气。
莫方冲清河比了个大拇指:“徒儿,功夫见长!”
清河在谢天恩的裤子上擦擦手,走到石桌边倒了碗水,也未看谢淼的狼狈相:“过来歇歇吧。”
莫方把谢天恩往廊下椅子上一放,从墙边架子上取了根棍子,手里shi帕子往谢淼脸上一甩,冲清河的背影一声喝:“嘿!”
清河头也不回。
“别闹。”
莫方嘿嘿一笑,手握长棍冲清河脚踝扫去,长棍裹着风声“呼”地就要触到清河的衣摆之时,清河轻轻一跳,踩停了棍头,右腿向前一曲,稳稳地站在了棍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谢淼连口水也没喝上,帕子从脸上掉下来时只看到了清河少年这幕帅气的定格。
“徒儿!别小看你师父!”莫方兴致大发,手腕上用了十成力猛地一抖,看清河不稳将要及地时将棍往上一挑直奔清河腿间而去。
清河向左歪了身子,右腿顺着棍子往上一抬,左脚落地后紧接着转了半圈,稳住身形看着笑得眼都没了的莫方吐了口气,突然想起这几下别再吓着谢天恩,结果谢天恩吸了吸鼻涕,忘了腿疼看得津津有味。
“看哪儿呢!”莫方这棍直冲清河脸来了,清河回过神往旁一侧身,再转回身右手顺着莫方挥棍的方向一抓,往身后送了送,截停了莫方的力道,莫方脚下一晃,差点儿让棍脱手,紧接着朝清河迈了一步才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