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跑了个热水澡。
待他趿拉着鞋子穿着松垮的睡袍进屋,而后反锁上门朝榻上走去,待走近了才发觉榻上横躺着一个人,少年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杨舟之后又惊又喜。
这一路毕清寒一直寸步不离,师徒二人连见个面的机会都没有。
虽说毕冬知道对方一直跟着自己,却也难免记挂。
“他们没有发现你吗?”毕冬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踢了鞋子爬到杨舟身边。
杨舟一脸笑意,只静静望着少年。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少年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问道。
“你脸上没东西,身上有东西。”杨舟有些轻/佻的瞥了一眼毕冬胸口,那里睡袍有些松垮,而且因为衣裳的材质太过轻/薄,几乎遮不住什么,反倒隐隐约约更添了几分诱惑。
毕冬低头看了一眼,还忍不住自己掀开衣襟瞅了瞅,而后朝杨舟嘻嘻笑道:“你喜欢看这个啊?”杨舟本以为他会害羞,哪知道少年竟然适应的挺快,竟然还主动撩自己。
“别闹,若是我控制不住,将你哥哥引来可就不好了。”杨舟略带警告的朝少年道。
少年闻言果然听话了许多,枕在杨舟的胳膊上,伸手抱着杨舟的腰。
“我在你们来之前,提前打听了一些消息。”杨舟道。
少年抬头看着他,问道:“是不是关于九朔山的?”
杨舟点了点头道:“九朔山上最近似乎不太平,还有传言说九朔山的掌门病入膏肓了,手底下的人一个个都蠢蠢欲动,就等着他咽气呢。若是他真死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你哥下山之前就该知道这一切,却还是要带你来,我有点费解。”
“我哥跟我说,他这次回九朔山,要做一件事。”毕冬说:“而且,我总觉得这件事和我可能会有很大的关系。”
杨舟伸手攥住少年那只在自己腰间无意识逡巡的手,沉声道:“或许,我现在就该带你离开。”
毕冬闻言一怔,瞪大了眼睛望向杨舟。
“不过,还不是时候。你的身体……我们都别无他法,只有你哥哥有办法解决,所以只要他没有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我们就必须等下去,等到他愿意告诉我们解决的办法。”杨舟道。
毕冬的身体,要依靠的人是毕冬的父亲,不过毕冬至今不知道父亲还活着的消息。
杨舟顾忌毕清寒,也没打算提前告诉毕冬这件事,事情总归会走到该走的那一步。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毕冬吓了一跳,杨舟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而后扇灭了烛火,屋内顿时漆黑一片。
人的视觉一旦受到限制,听觉便会敏锐许多。少年方才只顾着听杨舟说话,这会儿安静下来仔细一听,外头竟然隐约传来了打斗之声,方才那声响动想必是谁打斗之时不小心弄坏了什么东西。
“这里不是九朔山的地盘吗?怎么会打起来?”毕冬问道。
“自己人跟自己人打,也不是没有可能。”杨舟说罢摸黑扯过外袍给少年穿上,开口道:“跟着我,一步也不要离开。”
此时的驿馆,可谓是人仰马翻,一片混乱。打斗的人中,有驿馆的人,有毕清寒带来的人,还有不知道什么什么身份的人。
毕清寒原本以为来人只是挑衅,可目睹对方下手残杀了自己的人之后,他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快速脱身,没继续缠斗,而是快速朝着客房的方向奔去。
好在打斗尚未波及到客房,可他远远一看毕冬的房内漆黑一片,还是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嘈杂声,毕冬不可能没有听到,难道还能踏踏实实睡过去?
毕清寒直奔毕冬的房间而去,而后施法朝那门猛地一推,门骤然大开,而毕清寒刚踏进屋内,便觉身体一僵,竟然动弹不得。待反应过来之后,毕清寒真是又气又急,这定身符除了毕冬那小子还有谁会不分时间场合拿来就用!
“是我。”毕清寒沉声道。
“哥。”躲在暗处的毕冬忙开口道:“外头真打起来了?”
“你快给我解了这符。”毕清寒道。
“哦哦哦。”毕冬这才反应过来。
毕清寒恢复自由以后,警觉的四处看了一圈,发现屋里并没有别人这才稍稍放了心。外头的打斗声渐渐靠近,他二人若是继续逗留必然被波及,于是毕清寒只得带着毕冬捡了无人的小路离开了驿馆。
待走远了之后,少年才开口问道:“那些人呢?不管了?”
“什么人?”毕清寒道。
“你带着的那些啊。”毕冬道。
“来的人都与他们修为相仿,我若出手不是欺负人么。”毕清寒道。
毕清寒这一路上,为了不引人注意,已经尽量低调了,没想到到了九朔山之后反倒会出了意外。当然,这意外本该在他的预料之内,倒是他想得不够周全,才着了道。
“真是九朔山的人自己人打自己人啊?”毕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