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尖顶,阳光从高高的彩色玻璃窗透进来,胸前挂著十字架的神父一脸严肃……”
“你现在跟Peter一样可以完成这些。”男人的回答总是这麽理智。
“诶,Peter倒是挺中意中式婚礼,不过我觉得还是西式婚礼好,简单,安静。那家夥竟然说我对中国传统文化没有敬意,哼,改天我亲自把四书五经背一遍给他看。”
闻嘉言笑了,这丫头性格还是没变,倔起来谁也拦不住。
“嘉言,有个问题我藏在心里很久了,一直想问,可没敢问……”
谈话的最後,程雅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凝重。闻嘉言似乎敏锐地从她的语气察觉了什麽,揉了揉额角,轻声道,“问吧。”
“其实大四快出国的那段时间我……无意中听过你们学校的风声,他们说你是……那个时候我觉得肯定是哪个偷偷喜欢你的女生嫉妒我们感情太好才编排出来的无聊的东西,也没放在心上。而且你又高大又有男子气概,想想也不可能和那种人扯到一起。後来出了国,才发现那种人完全不是我以前想象的那个样子。这两年听说你一直没有再谈过恋爱,再想到以前你们学校的传闻……嘉言,你是……吗?”
毫不意外那头的沈默,程雅攥紧了话筒,小脸因为惶急皱成一团,“你千万别误会,我们在一起那两年的时光,我很珍惜。和你是哪种人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我是……”程雅的宽容和大度让闻嘉言自惭形秽,这个女孩把她青春中最美丽的两年给了他,她的善良和温柔帮他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时光,叫他怎麽能不感激,怎麽能不坦然。
“呼,原来是这样”那头的人似乎长长松了一口气,“我以前还误会你是性冷感呢,人家谈恋爱不到一个月就出去开房间了,你却从来不提那件事,也从来没对我表现出那方面的……额,总之这样我就懂了。”
“对不起,当初应该跟你说明一切的。”
“没什麽啦,都是过去的事了。那你现在还是这麽……单著?一个人过会很孤单吧,不打算找个志同道合的麽?”
闻嘉言苦笑著按了按鼻梁,这是今天第二个问他感情生活的了,“一个人也挺好,轻松自在。不说我了,你把嗜辣的习惯改一改,晚上睡前喝杯牛nai,别老熬夜。Boss还有事,我得挂了。”
“那行,到时候婚纱照我传你邮箱上,你帮我看看啊。”
“好。”
(8鲜币)46.
七点不到,初秋的江城已经被夜色笼罩,空气中泛著沁人心脾的凉意。
黑色商务车停在悦景国际酒店门口,闻嘉言先下车,替副驾驶座的苏琬棋打开前座车门。自然有穿制服的人上来,接过闻嘉言手中的钥匙去泊车。两人一起走进玻璃旋转门,苏琬棋来之前特地去美容店做了个脸,她已年近三十,但面容依然白皙光洁得如同十八岁的少女。此刻一身香奈儿的黑色连衣裙,长发干净利落地挽在脑後,周身不配任何饰物,却已经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
闻嘉言落後她一步走在後面,目光触及那道窈窕的倩影,眸中划过欣赏的同时也有几分担忧。苏琬棋虽然大方自信,能力过人,并不需要刻意用外貌来作为商务谈判的工具,但以往的饭局上总是有男人的目光或多或少地存著鄙薄之意,更有甚者还会借著酒劲意图对她做出过分的举动。这大概就是闻嘉言为什麽每次都会被拉上她的饭局的原因吧,大半的酒他都能替她挡下来,而且她万一喝醉了还有他在後面支撑大局,这可是她以往身边那些个柔柔弱弱的小文秘做不到的。
只是今天苏琬棋倒和往常很不同,眉梢眼角都挂著笑,不同於往常进包厢前的愁眉苦脸,脸上甚至有几分迫不及待……闻嘉言不禁在心底纳闷,这天泽的总经理到底是什麽来头,能让一向稳重沈静的苏琬棋都少见地露出了小女儿的情态?
思虑间,两人已经走到先前订好的包厢。按规矩,第一顿是天泽做东,里面对方的人应该都来齐了。闻嘉言加快脚步,替苏琬棋开了包厢门,果然见两个西装身影微笑著朝两人走来。
“苏副总,久仰,久仰!”当先的那个身影很年轻,可能跟闻嘉言差不多年纪。苏琬棋跟他握了手,眼神却没落在对面的人身上,而是带了几分疑惑地环顾包厢。
那人见她神情,立刻笑道,“总经理来的时候经过一家新开的陶瓷店,说要给苏总挑见面礼,不成想给堵在路上了。只能先派我们两个虾兵蟹将过来,苏总,实在对不住,您还得再等几分锺。”
这人说话倒是直白,一点没有商场上那些虚伪的客套。闻嘉言暗自在心底给天泽加了两分。
“有什麽对不住的,难得你们总经理还惦记著我那点喜好呢。荣幸之至。”苏琬棋笑意盈盈的落了座,她转向在一旁随时待命的助理,耳语道,“嘉言,你去把我上次留在这里的那瓶拉菲拿过来,天泽的总经理是我一个旧友,很能喝的,你待会儿可要好好表现啊。”
原来有这麽一层渊源。闻嘉言心中的疑问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