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教那只小狗的,把字非常刻意得咬得非常清晰:“咬人,不可以,你不乖。”
人鱼在他身下摆了摆尾巴,伸出舌尖舔了舔陈楚云的手指。
陈楚云:“……”
“卖萌也没用,不可以咬我,知不知道?下不为例啊,不然我要揍你了。”
陈楚云站起身来,门铃突然响了几下。
陈楚云的门以前是有猫眼的,上回叫大头玩脱了不知怎么砸得碎碎的,一眼看出去万花筒似的,好好的花美男站外面看着也跟看昆虫记的效果是一样一样的,非常惊悚。陈楚云把门上的链子挂上,然后把门开了一道缝,一只毛茸茸的大爪子使劲钻进缝里往他身上扑,接着,他前男友那张欠扁的脸出现在门缝里:“正好遛毛毛路过你这,来看看你。”
陈楚云隔着门缝看他:“看也看了,你走吧。”
“分手而已,何必整得深仇大恨的,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陈楚云实在不明白分了手还有什么好“坐坐”的,不断干净等着过儿童节吗?他正想着找个什么说辞推掉,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口齿不清的:“粗鱼。”
粗鱼是什么?
陈楚云还没想明白外面的人倒是反应过来了:“难怪不让我进去,原来金屋藏娇呢?”
陈楚云懒得跟他解释,嗯了一声,抬手把门关上了。他走到人鱼边上,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哟,会说话啊?说的啥玩意?”
人鱼抬头看着他,非常认真地说:“粗,鱼。”
啥啥啥,说的这都是啥玩意儿?这倒霉孩子说话谁教出来的
人鱼见他还是听不懂,一手急得抓住陈楚云一手指着他:“粗鱼。”
陈楚云:“……你把手先放下再说。”
人鱼讪讪地从他裆下收了手,可怜兮兮地瞅着他。陈楚云大概也明白了,他这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只是叫得口齿不清。
陈楚云抬手抵开人鱼的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舌头好像长长了一些。
陈楚云在他身边坐下来,歪头看了看他:“你叫什么名字。”
人鱼一脸茫然。
这是只有七秒钟的记忆吗!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
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陈楚云想了想,问出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掀翻我的浴缸?”
人鱼表现出一种非常委屈的样子,小声地哼哼:“烫。”
陈楚云明白了,他大概是想要那个喷水的淋浴头,结果开到热水档去了。
陈楚云有些无奈:“那你晚上睡哪?不把你放水里你能睡吗?会不会有事?”
人鱼翘了翘尾巴,非常愉快地摇了摇头。
到底在得意什么……
陈楚云仰头把杯子里的水喝完:“那你睡沙发上吧,我去睡觉了……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不会让你睡床上的!撒娇也不行!”
陈楚云还是跟人鱼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陈楚云捏住他的鼻子揪了两把,咬牙道:“你呀,太坏了,跟老财主似的一点亏都不吃,黄鳝一样地滑溜,干脆叫你黄老财得了。”
人鱼抱住他的手,捂在自己胸口上,隔着皮肤陈楚云能感受到他砰砰的心跳,充满了生命力。
陈楚云整晚没睡好,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渔网死死地缠住了,喘不过气,越挣越紧,他像个溺水的人,徒劳地张开嘴,水温冰冷刺骨,他慢慢沉向漆黑的水底,他仰头往上看,一尾非常漂亮的大鱼向他游来,人鱼的鱼鳍是一种非常漂亮的孔雀蓝色,他抱住陈楚云,他张开嘴,吐出一串泡泡,他说:&%&¥%#……
陈楚云:“……”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浅蓝色的窗帘被风吹得扬起,陈楚云往旁边摸了摸,人鱼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被窝里一片冰凉。
这手感不太对啊……
怎么摸着好像床上被打翻了一杯水似的……
陈楚云又仔细摸了摸……
陈楚云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气运丹田,怒吼一声:“黄扇!躲起来也没用!你给我死过来!”
家里就这么大点地方,无论人鱼躲哪里总能给翻出来。陈楚云黑着脸把他从阳台的花盆后面拖出来,黑着脸把他压到浴室洗脸刷牙换药,然后把他丢到餐厅的椅子上坐好,板着脸说:“你给我好好反省,不给我个说法别想吃早饭。”
人鱼顶着他的新名字“黄扇”可怜巴巴地坐着,实在是陈楚云睡到一半太热了一直往他身上凑,人类身上的气息叫他很安心,也就愉快地抱进了怀里,只是这温度实在太高叫他难受,他这才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拧开了一瓶矿泉水浇在身上,没想到饲养员陈楚云发了这么大的火。
怎么可以这样虐待一条鱼!
黄扇同志决定为自己应得的权利小小地抗争一下。
陈楚云煎了鸡蛋热了牛nai,接着把牛nai倒进一碗星星饼干里,板着脸端出来放在桌子上:“知道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