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火也被勾了起来。
感觉到那只脚还在被子里轻轻动着,不时划着自己小腿的皮肤,方槐柠呼吸一窒,到底没忍住还是翻身压了上去。
“很快就热了……”他的后话消失在紧紧粘合的双唇里。
今夜月色晶莹,能映出窗外一片葱茏翻涌的树影,也映出了窗内两道交叠摇晃的人影……
……
待到明月从树干爬至枝头时,夜已深,人也静了。
方槐柠抱着软成一团的栗亭良久才平复了躁动的喘息,两人胸腹相贴,汗水都交融在了一起。
方槐柠又感受了片刻那密不可分的触感这才缓缓地起身,进到淋浴间拿了毛巾给栗亭擦汗。
栗亭垂着手脚任他动作,月色下修长的四肢和细白的皮肤更显削瘦优美。
方槐柠的毛巾从他脚踝一路往上擦去,一片静谧中,只听一道软糯的嗓音响起。
“栗尔杨中风了。”
方槐柠的毛巾一顿。
“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吧,受了刺激血压高了。”
栗亭的语气很平静。
“狄薇,就是栗晗的母亲,这些年都有做投资,之前一直收益不错,不过近一年却选错了项目和合作伙伴,似乎不怎么合法,而且亏了。她想翻本,便私自挪用了栗尔杨账户里的项目资金来填补漏洞,栗尔杨后来才发现,为了面子和工作便包庇了她,没想到几天里窟窿就越来越大,最后反而连家产和前途一起赔掉了。”
方槐柠看着黑暗里栗亭清透的眼睛:“你弟……栗晗告诉你的吗?”
“嗯,”栗亭爽快的承认,“今天上午打的电话。”
眸色一转,他好笑的问方槐柠:“你知道从哪里打的吗?”
如果是普通的地方对方不会这么问自己,方槐柠思考过后摇了摇头。
栗亭道:“看守所。”
方槐柠一愣,有些茫然。
栗亭却一清二楚:“这事儿都发生快两周了,栗晗的脾气如果早知道不可能现在才告诉我,除非……”
方槐柠明白了。
除非那对父母不让他说,他想到之前那个叫汪勤的男生来找栗亭说栗晗一周不见人,想必他被关在家里不全是谈恋爱的事曝光爸妈生气责怪的问题。
“警察没找上门之前,他们在想应付的对策,怕栗晗多嘴,而栗晗自己应该也觉得丢人,所以不愿意出门,”栗亭对这一家人太过了解。
但是现在栗晗却给栗亭打了电话,还是在看守所里……
方槐柠皱眉:“他母亲让他打的?”
目的为何已经不需言说了,方槐柠只是有点惊讶于对方的厚颜无耻,这个时候倒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可以帮忙了。
方槐柠的毛巾流连在那盈盈一握的腰上:“那……”
栗亭是怎么想的呢?
“我挂电话了。”栗亭直截了当道。
当年他答应母亲的事栗亭说过他做到了,上一辈的陈年旧事他没有报复没有纠缠,他只过自己的日子,他当年就连恨都没有给那些人留下,如今自然也不会给出不存在的爱和在乎。
这个答案倒让方槐柠不意外,其实无论栗亭做什么选择方槐柠觉得都可以理解,但是听着这话心内还是觉得有点酸酸的,不是为那对夫妻而是为他家的小猫。
比起仇怨,漠视……才是面对给你带来不幸和伤害的人最好的态度,为他伤神的力气都懒得耗的那种,但是这世界上能有几个人能做到这样的大度和泯然一切?而他的小猫……又是失去了多少才换来如此的波澜不惊。
毛巾最后从颈间抹过,方槐柠垂下头在栗亭的肩上重重印了一个吻。
“嗯,挂了就挂了吧。”
说着他自己也躺上了床,伸手搂住了身边的人,轻轻在他胯边揉着,换了个不糟心的话题。
“腰疼吗?”
栗亭:“嗯?”
方槐柠贴着他耳朵哑声:“刚才那个姿势那么累……”
栗亭侧头:“累?你觉得?”
方槐柠忙说:“………我没有。”
栗亭:“哦。”
方槐柠:“真的。”
栗亭:“哦。”
方槐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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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两周魏萍就从风信子离职了,她在书吧工作的时候和栗亭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不过相比于栗亭和其他同事的关系已经算是十分熟络了。
她走得那天不少同事都准备了小礼物,魏萍也给了回礼,到栗亭的时候,魏萍拿了一包创口贴递了过去。
“天气热了,衣领低了,我觉得你会需要的。”
栗亭顿了下,收了。
魏萍以为这铁公鸡不会有所表示,没想到栗亭竟然也拿了一份礼物出来,用报纸包着的。
魏萍拆开一看,是一本书,看背面书贴还是他们店里的,应该是员工一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