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唱歌。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只恨没能生在话本中,轮回转世真有其事,转世之人必能相见。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
“但为君故,沉yin至今。”
……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沈绿?沈绿?”
酒杯歪倒在桌上,饮酒之人已长醉不醒。
黎九举杯饮尽杯中酒,继续唱歌。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杯中的酒咸了。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
……
作者有话要说: 大过年的,更点不吉利的新吧。
第18章 醉醉长安其五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司徒绿醒来之时听到的便是这句歌词。
“契阔谈仯心念旧恩。”
是黎九在唱。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黎九,在门外,或许再远些,院外。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而司徒绿本人,正身在贞观年间大唐西都长安自己家……的隔壁,商红叶家。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司徒绿有些恼,自己正困于商红叶家中,黎九那混蛋还有心思唱歌。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然而转念一想,自己与黎九之间,并无什么非要救来救去的协定,司徒绿本人也并没有处在什么危急的生死关头。
此处是商红叶家里的客房,两个小丫鬟正守在门口。想来是为了看着司徒绿不让他醒来之后偷跑。
司徒绿也不见外,干干脆脆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开始使唤商红叶的丫鬟:“去给我倒杯茶来。”
两个小丫鬟愣了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司徒绿皱起眉:“商红叶吩咐说不让我走是么?”
“是……”
“我叫你们倒茶,又不是要走。”
两个小丫鬟小声商量了几句,其中一个留下,另一个去倒茶了。
茶倒来,司徒绿又开始继续提要求:“我饿了,去拿点吃的来。”
……
就这样,一个上午过去,商红叶终于回来了。
此时,司徒绿身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丫鬟仆人,花式伺候。
“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商红叶看着客房里这一切,傻了眼。
司徒绿将嘴里的葡萄随便嚼了嚼,冲着商红叶一个葡萄籽暗器攻击:“说吧,发生了什么大事?”
商红叶撇了撇嘴:“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切。”司徒绿继续吃葡萄,“你那不管什么事先逗我一下的破爱好,我还不清楚么?”
商红叶望天,对此不置可否,只提正事:“昨晚恰巧看见你爹带着人鬼鬼祟祟翻你家院墙。”
“然后呢?”
“我估摸着是要绑你回去结婚,所以就趁他们跟春雨说话的工夫,抢先把你绑了。”
司徒绿听到这话,一个不小心咬碎了葡萄籽,顿时满脸苦相:“老爷子还记着那个鬼婚约?”
商红叶一脸戏谑:“可不是么。要不你就在我这儿躲一辈子?我很乐意养你哟~”
“滚。”
“说正经的,你打算怎么办?”
司徒绿垂下头,陷入了沉思。
迷茫。
混乱。
看似随心所欲的生活态度下,是连明确目标都没有的随波逐流。
没有追求,没有愿望。
甚至面对心爱之人,亦如面对命运一般。
命运虚无缥缈,不可逆转,不可捉摸,有如黎九的执念,亦如司徒绿的执念。
身外之物皆可弃。
天理lun常皆可弃。
千思万想皆可弃。
唯有这一身几近疯狂的执念,死亦不弃。
当死。
“姓商的,问你一个问题。”司徒绿抬起头来,“是什么,让你觉得还有活着的必要?”
商红叶勾起嘴角,随意地笑了笑:“还没想好完美的死法,只好暂时苟活着咯。”
“还真是你会说的话。”
“谢谢夸奖。”
“我决定回家结婚,你可以滚了。”
“啥?”商红叶一时没反应过来司徒绿究竟说了什么。
“我想在活着的时候去找一找已经死了的感觉。”司徒绿说完这句,推门扬长而去。
丫鬟仆人本想阻拦,却在看到商红叶对此无动于衷后,又退了回去。
司徒绿走出商红叶家的院门,然后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