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和与阮穆年纪不过与自己差不多,当初想要平静的生活,可是当身边环境发生变化的时候,一切又变得不受控制了。
梁进不要求自己做的有他们那么好,只是想别人能抓住这个机会去试试,他自己为什么不去?
梁妈不懂这个,她眼皮浅,觉得能当上老板的人都不是寻常人:“那你就跟着他好好干,如果要是做得好,他能稍稍提拔一下你也好。”
梁进笑:“他说我这个年纪应该出去闯闯,海南有个项目,他想让我去,我还没有想好。”
海南?那在哪儿?远不远?出去什么时候能回来?
梁进无奈:“地图上内蒙古在咱们上头,海南在最最下头,中间隔着……唔,这么说吧,咱们冻得跟狗一样,那地方应该还暖和吧?”
梁妈心里总算有了个大概,不说拒绝,就是念叨:“这也太远了吧?坐火车得多久?能习惯吗?”
梁进耸耸肩:“人是活的,为了吃饭赚钱去哪儿不行?就是不习惯也得习惯。你也别紧张,我没答应呢?我舍不得你还有程浩,隔着那么远,想见也不方便。”
“那就好,程浩那孩子也变得话多了,不像以前躲在厨房里不理人,还经常笑,你要是走了,我怕他一个人又变成以前那样。”
梁进没开口,程浩的变化他也看在眼里,但他还是发觉了些自己不喜欢的地方。
程浩又长了一岁,就更加显得像个闷葫芦,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就算梁进专门去问,程浩还是什么都不说。
梁妈将做好的玉如意放进蒸笼,这是一年的大头,一扇蒸笼只放这一个,才盖上盖子,就见nainai吸着鼻子从外面进来。
见了梁进,梁nainai忍不住缩了下身子,短短一两年的功夫,这个孙子已经长成大人了,别看和气的时候你觉得他好亲近,一翻脸,还真有几分要整死人的气势。
“我那边也要蒸馍,面没有发,你还有剩没有?进啊,这也是闲下来了?车怎么不往门口停了?”
梁进端着搪瓷杯喝水,笑着看向nainai:“方哥重新买了房子,院子宽敞,方便停车。”
梁妈提早就将发面给收起来,在婆婆进来问的时候说没了。其实这东西不是不能借的,但是前提是得在对方还的情况下。婆婆从来不盼他们好,肯定有去无回。而且梁妈也不喜欢她张口说胡话,那时候刚嫁进来没多久,要蒸馒头所以就到隔壁嫂子家借了点,就在要还回的时候,她冲出来理直气壮地说是她的,还是把人嫂子请来,她才消停了。
一朝被蛇咬,梁妈可真是怕了这种人了,还是少有瓜葛的好,一块发面说到底还是个面,但是在她们这些Cao持家务的心里可不一样,这和火种一样,是起点,是含着发发发寓意的东西,不能断。
梁妈没让她多和儿子寒暄,直接说:“没了,我都用完了,您和爹两个人就别做了,我们几家都拿出一点来不就够了吗?”
梁nainai支支吾吾,最后看向梁进:“进啊,你要是没事来nainai屋里坐坐,nainai有事和你说。”说着还看了一眼儿媳妇,她真是恨自己当初没把这个讨厌的女人撵走。
梁进想也没想站起来:“那就过去吧。”
梁nainai等梁进闲走出去,这才白了一眼梁妈,小声说:“我们梁家人的事,你以后少掺和,别在进面前胡说八道,要是让我知道,我和你没完。”
梁妈真是哭笑不得,摇摇头回屋里收拾东西了。
梁进到了正屋,三叔蹲在地上择菜,抬头看到他进来,转身继续干活。
梁进笑了笑,坐在炕沿上,爷爷感冒了,穿了那么多还哆嗦:“没看医生吗?”
爷爷在家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摆摆手:“喝点要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梁进还想说两句,却被nainai给打断了,nainai扭捏一阵说:“进啊,nainai想和你商量个事。”
梁进就知道nainai无事不登三宝殿,也笑着说:“什么事,您说。”
“你看你三叔……这都三十了,也没个活干,他小时候身体不好,重活也干不了,你能不能给他找个省心省力点的?你婶子也嫌他在家里待着没个正经工作,涛涛也快满月了,这……你的那车,干嘛让外人开?要不你出钱让你三叔也去考个本子,自家人贴心,你说是不是?爷爷nainai年纪大了,帮不上忙,咱们家里现在最有出息的也只有你了,一家人别那么见外,帮帮不是挺好的吗?”
梁进只觉得好笑不已,nainai这话说的多轻巧,同样是儿子,最小的就是不一样。要不是大姑那座靠山倒了,估计能让三叔当一辈子的少爷。
“nainai,你以为考证那么容易?”
“怎么不容易?给那学校塞点钱不就过了?”
梁进的脸上满是嘲讽:“nainai,我们都欠三叔的是不是?我花钱让他培训考证,再给驾校塞钱让包过,再来开我的车,赚我的钱,我怎么觉得我这是还得给三叔当下人?”
梁nainai脸上顿时出现了不快:“你说的是什么话?你们日子过得好,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