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家庭医生不停地擦汗,生怕自己的职业生涯就此断送。
不过好在他的身体到底年轻, 高烧到了后半夜就转为低烧了,眼见着这位小祖宗不再因为生病而难受得直哼哼,在场所有人的心都“咣当”一声落回了原处。
“先生,让夫人好好睡一觉吧,血常规的结果明天一早我会按时发到您的邮箱。”家庭医生如释重负地站起身, 将接下来要服用的药物放好,起身告辞。
管家老伯将人送走,端水送药的保姆阿姨也都纷纷退出去,卧室里只剩下睡得很沉的婴诺和坐得异常笔直的孟津言。
BOSS大人还是那张面瘫脸,光是从表情中几乎看不出一丝端倪, 但其实他的全身肌rou都在因为焦虑而变得紧绷, 如今在床边整整僵坐了好几个的小时, 已然是浑身酸痛。
这个小东西还真是脆弱。
孟津言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目光微微变得有些生气:光是出门放了个风就病得这样重,怎么会有抵抗力这么弱的人?
男人不由回忆起自己十几岁的时候,还未成年就被孟禀国赶出了家门,扔在特种部队里自生自灭,每天魔鬼训练的时间长达十六个小时, 感冒发烧根本无人问津, 缺胳膊断腿全靠硬抗。
相比起自己的满身伤疤, 婴诺就像在栽在温室里的娇花, 没有经过风雨的千锤百炼,从里到外都是娇贵,仿佛只能被人捧在手里好好呵护才能生存下去。
孟津言的眸光变了又变,最后停驻在某种鲜为人知的温柔维度上,前几日冷战时的狠心早已不翼而飞,满心都是对于眼前人的怜惜和宠溺。
不就是放下架子服个软吗?
“之前是我错了,”孟津言压低身体,将温热的嘴唇贴着婴诺的耳畔,声音带着毫不自知的纵容:“不生气了好不好?”
婴诺睡得跟个小猪一样,完全没听见。
孟津言也不在乎,翻身躺在床上,将自己心爱的小东西搂进怀里,慢慢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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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婴诺是被热醒的。
他的烧已经彻底地退下去了,只是因为发汗弄得满身黏腻,最可气的是孟津言这个家伙还把他当成个抱枕一样抱在怀里,害得他热得简直要爆炸了。
“喂......”婴诺皱着小脸,手脚并用地试图将男人推开,“你是想闷死我吗?”
孟津言的身体像座大山一样纹丝不动,眼睛还未睁开,掌心却极其Jing确地贴上了婴诺的额头:“嗯,退烧了。”
婴诺心说被你捂了一晚上怎么可能不退烧?但眼下他急切地想要去浴室冲个澡,也就懒得和男人斗嘴了:“你快松开我呀!”
与得到充分睡眠的婴诺不同,BOSS大人第一次和自家的小娇妻相拥而眠,神经有些隐隐地兴奋,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却失眠了一宿,直到天亮才好不容易睡着,现在也不过是睡了四个小时而已。
“再睡会儿,”孟津言的声音带着些睡眠不足的低哑,眼睛从始至终就没睁开过,“而且你现在不能洗澡。”
婴诺气鼓鼓地瞪着他的下巴颏,恨不得一拳头挥上去:“你可别忘了我们还在冷战呢啊。”
听到这个,孟津言淡定自若的眼睫终于颤了颤,慢吞吞地睁开了:“我昨天道过歉了。”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但结合这句话的深刻内涵,就有些石破天惊了。
BOSS大人和我道歉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什么我不知道!
婴诺懵逼了好一会儿,勉强镇定下来:“孟先生,道歉这件事,需要在对方清醒的情况下才算圆满完成吧......?”
孟津言把眼睛一闭,收紧手臂将婴诺又搂进了些,鼻尖在他的额头上蹭了蹭,大有一副“反正我已经道过歉了”的架势。
婴诺暗自磨牙。
兴许是两人现在的状态太过腻歪,系统尴尬地咳了一声才道:“好感度95了。”
婴诺盯着男人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决定见好就收,大大方方地把手一挥,之前冷战的事儿就此翻篇。
如今任务轻轻松松地就要完成,他心里美得直冒泡,人不由自主又有点膨胀:“BOSS大人爱我爱的深沉,就要溺死在我的怀里了,啧啧啧。”
系统低笑一声,适时泼冷水道:“小心乐极生悲啊少年,你想好好感值刷满之后如何分手了吗?”
婴诺早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唇角的笑意立马僵住:“......没。”
系统叹口气,风凉道:“是时候考虑这件事了。”
婴诺没理他,因为他觉得系统真是越来越会扫兴了——两人好不容易冰释前嫌打算正儿八经谈个恋爱呢,这人肿么这么烦!
听到怀里人气哼哼的动静,孟津言也睡不住了,他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婴诺:“怎么又不高兴了?”
婴诺抬眸,和男人沉甸甸的目光对上,被对方看得有些害臊了:“没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