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弓着腰将半个身子探进帷帐里。于塘想趁机从帷帐的缝隙里看看里面那人长什么样,不过模模糊糊没等看清,白鹭就退出来了,手里还捧着一把古剑。
白鹭示意于塘起身,于塘赶紧站起,帷帐里冷不丁地传出声音,“记住,我秦剑出鞘,必饮人鲜血,不可辱我大秦名望!”
于塘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刚要出声答应,那帷帐里又传出声音,“哎,不可再造杀孽。可我不杀人,人必杀我,还是该杀!该杀吗?不该杀吧,杀了又能怎样?不杀又将如何?杀吧,不杀吧......”。
于塘目瞪口呆看着白鹭,也不敢出声了。白鹭摆摆手,示意他赶快走。两个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等回到了洞口,白鹭才说:“瞧见没,一阵清醒一阵疯。”
于塘都有点冒汗了,说:“要是我,宁愿选择耶律休哥那样的刑罚。”
白鹭:“哎...不多说了,要去崦嵫山...你拿着这把剑,比你的三清术更管用。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希望你能平安回到阳间。下了山,走左边的路。”
于塘接过剑,沉甸甸的秦式铜剑,有将近一米长,古色古纹,厚重庄严。于塘握着剑,不禁感动,问:“我这一走,无论成功失败,咱们俩可能都没机会再见了,我该怎么回报你的恩义呢?”
白鹭笑了笑,说:“现在的我无所欲无所求,哪还需要你的回报呢?我只希望你能顺利救出你的女朋友,你们天长地久的走下去,带着我的祝愿。”
于塘点点头,两个人互相望着,都希望把对方的样貌永久记在心中。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还有大事要做,走吧。”白鹭率先开口对于塘说道。
于塘转身,下了山,回头望去,山腰上的洞口,白鹭手中的鬼头灯微光灿灿。于塘手握秦剑,背负狐狸吹灯图,找准了方向,大步迈开,直奔崦嵫山......
☆、天乎我何辜
走了不知有多久,于塘两腿都麻了,坐在路边喘着气。和白鹭分手之后,自己就按着他指引的方向一路前行,先是绕过了那座人屠洞的石山,又翻过了两座山,可那两座山都不是崦嵫(yān zī)山。好在于塘不气馁,心想自己一路也算幸运了,至少黑白无常那俩死鬼再没出现过。白鹭也不可能骗自己,就一直往前走吧,苦点累点不算什么。想到这,于塘手支着秦剑,站起身继续往前走。
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山,这座山可不小,比之前的几座都大都长,遮天蔽日的,虽说这Yin间没有日。
可望山跑死马,瞅着是不远处有座山,但真走起来还是远得很。
于塘现在是见山就上,只有爬上了山才能知道是不是崦嵫山。所以他走到山脚下的时候也没停,继续往上爬。他走的鞋都磨破了,好在还没破的太零碎,能坚持。这其中的艰辛只有于塘自己知道了。
等于塘终于爬上这座山,站在山顶的最高峰眺望,看见了山的另一面,不禁眼圈发红。崦嵫山,我终于找到啦!
从上往下看,崦嵫山是一座环形山,周围一圈的山体围出一个盆地,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天坑,不过于塘眼中这就是一个篮子。值得一提的是,于塘清晰地看到盆地上空有一层膜,看样子应该就是白鹭所说的,阎君为了禁锢耶律休哥而设的结界。结界像一个倒扣的碗盖在崦嵫山的盆地上。于塘心里琢磨,恐怕山里的人出不来,山外的人进不去啊。
可不管如何,事到如今自己都得试一试,万一这个结界没那么管用呢。
于塘一边想着,一边继续看着山下,山下的盆地中间有一座古城,古城内外都挤满了人。仔细观察的话,能发现这些人整齐划一,训练有素,像是军队在围城。
于塘马上就想到了耶律休哥那二十万仇家的冤鬼亡魂,加上这个结界,更加确定了这就是崦嵫山,肯定没错啦,耶律休哥肯定在城中!把于塘开心坏了,急忙四处看看,这山上有无数条小路通向山下,选中离自己最近的一条小路,于塘快步下山。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因为上山的时候自身作用力与重力相反,两力相抵,成平衡状。除了费点力气外,危险性较小。但下山的时候重力与自身作用力都是向下的,不好掌握平衡,冲力大,会发生危险。另外,下山时,下肢要承受几倍于人体自重的力,腿脚会发酸发抖。
可于塘此时呢,哪还顾得上那么多,他只想快点冲下去找到耶律休哥。所以充分地把势能转化为动能,一路连跑带颠、连滚带爬地骨碌下去了。等他滚到半山腰的时候出事了,那结界正从半山腰开始,于塘咣当一下,像撞上了墙一样,嗑的脑袋疼。
他站在半山腰的结界外面急的直撮牙花子,想自己千辛万苦千里迢迢,从阳间到Yin间,好不容易找到了崦嵫山,居然进不去!不行,我干脆硬碰硬!
于塘后退半步,双手结印,想要用三清术打破结界,就听他一声咒令出口,“紫微大帝,天皇赐功。怒动天地,日月失光,气吞五岳,倾摧四方!破破破!”
再看那结界,毫无反应,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