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打开了车门:“方先生,请随我一起上船。”
他们一行人跨出车门,方才拦道的车队便自发让出了一条路来。
肖时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一众金发碧眼的壮汉,一旁方文钟似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安,倒是颇为慈爱的拍了拍他的后颈:“怕了?不过是借他们一时之力罢了,不需放在心上。”
后者点点头,淡笑一声:“我知道了,方叔。”
祁郁是在身下不断的摇晃中醒过来的。
他与祁邵背对背的被绑在一起,祁郁下意识的挣了挣,却被左肩传来的剧痛强行抑住了动作。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无奈的冲着背后喊道:“哥!”
祁邵与他苏醒的时间相差无几,此时听祁郁叫唤,也只继续打量完四周才懒懒回道:“叫魂呢?”
二人被关在小仓里,四周除去堆叠成团的绿色纤维绳,便只剩凌乱残破的几只塑料桶。
祁郁看着四周的铁皮墙,感受着掌下的shi滑,又皱了皱鼻,闻着空气中的咸腥味,惊异道:“我们在船上?”
祁邵难得有不自持的时候,此时却很有股狠揍身后这个傻子的冲动:“肖时是怎么回事?!”
喋喋不休的人有一瞬停顿,不过很快,祁郁再次念了起来:“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死一起了?说起来是我拖累了你,不过小时候你也坑了我一次的份上,这次就算扯平。说起来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还能搭个伴。”
向来厌恶别人插科打诨的祁邵少见的没有呵斥祁郁。他静静盯着眼前的铁墙皮,百无聊赖的听着祁郁反反复复的碎碎念。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人才渐渐停了下来。
祁邵敏锐的听到祁郁腹传出一声鸣叫,他忍不住笑了笑:“你倒是还能把自己说饿。”
祁郁亦笑了起来。
他甚至有些感谢祁邵的不过问。
两人逐渐沉默了下来。
当船体再度起伏了几次,紧闭的舱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来的人是许汎与乔博衍。
祁邵如有所感的侧头去看,半晌才从鼻子里哼笑一声:“许汎,你倒是还敢来见我。”
被嘲讽的人也不恼,只同乔博衍对视了一眼便含笑上前,蹲下`身直面着略显狼狈的祁邵,叹息般的唤道:“大少爷。”
许汎看着祁邵异样的神色,暧昧的伸出拇指按了按他的唇:“我可真是…爱死你了。”
祁邵定定的看着他,在后者欺身上前的瞬间粲然一笑,屈起腿狠狠的踹了出去!
“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许汎被他踹了个仰倒。
他一手捂住腹部,一手将自己撑了起来,许汎面色惨白的歪过头,似乎痛得狠了,连眼角都泛起了红:“我是什么玩意,等着吧大少爷,你会比谁都清楚。”
见人在自己眼前受了伤,乔博衍才收起了看戏的心思,上前拍了拍许汎的肩膀,俯视着兄弟二人道:“我不像方文钟,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既然暂时留了你们一条命,就免费请你们一起看场戏了。”
他抬起脚尖狠狠地拧了一把祁郁的左肩,推着眼镜欣赏了一番后者疼到痉挛的脸色,突然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活了这么些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得无可救药。”
祁郁痛得眼前发黑,却仍被乔博衍的一番话惊出了一个寒战。
此时此刻他才察觉,即使活了两世,可对于眼前这人,他竟全无防备!
乔博衍所说的戏来得很快。
两人在第五天被人套住头一起押下了船。
祁郁腿脚不便,他被拖了一路,此刻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直到他与祁邵被转交到其他人手中,两人倏然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兄弟二人很快的被转移到了一辆车中,祁郁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着四周的细微声响。
直到第一道枪声响起,才有人解了他们头上的束缚。
祁郁乍见阳光,双眼经不住刺激的眯了起来。
他们正处在一个七座商务车内,祁郁与祁邵瞥了一眼车内看守自己的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
车外的港口已经展开了一场声势不小的火并。
方文钟怒火中烧的被许汎等人护着后退:“我竟然养出你这么个小畜生!”
乔博衍轻巧的给手中的鲁格红鹰转轮□□上弹。
他早在方文钟与A国搭上线之前便与O方通了气,如今见这只老狐狸被己方的火力压制得渐露颓势,不由轻笑起来:“方叔,谎话说多了,你就真忘了我父母是因谁而死了?”
不远处的男人面色一寒,良久后才狞笑道:“原来如此。”他拍了拍许汎的肩,径自上前两步,“你既然知道,就该知道你现在不过是在与虎谋皮。况且你真以为我就这么一些手段?!”
乔博衍倏然笑了起来。
他不徐不疾的击了击掌:“方叔老jian巨猾,我自然是不敢小瞧的。只是你的那些手段,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