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卜的迷茫和害怕,让时间的概念在这个少年身上变得模糊起来,对他来说,度过的每一分钟,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时间已经如此的难熬,而这群人为他准备的干粮也不能更糟糕了。鼻腔里充斥着rou罐头加热后弥漫的香味,艾德lun艰难咽下一口面包,灌下一口泛着油污的冰凉的水。
如果可以用魔法,如果能使用出魔法的话——艾德lun不无恶意地想,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的。如果能用魔法,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个该死的铁笼子烧成灰烬,然后狠狠揍这些人一顿。
然而他也只是想想而已,此刻的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待的地方——这个铁笼子——让他伸不直腰,只能勾着身体团作一团。
最可气的是,对此他却无能为力。
这个笼子似乎被下了某种禁制,艾德lun能感受到体内的魔法蠢蠢欲动,却半点也使不出来。
艾德lun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把盘子推出笼子,并趁机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真是,好冷啊。
艾德lun对着双手呵了气,然后使劲搓了搓。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森林地界,天气非常诡异,最开始的两天一直都在下雨,而在大雨过后又反常地开始下雪。可怜的艾德lun被绑架的时候,西坝镇正值夏末秋初,穿的还是毫不保暖的短袖。
庆幸的是,黑法师并不真的要他的命,至少现在是的,他们给了艾德lun一件非常脏旧的羽绒服——这保住了艾德lun的小命,但却远远不够温暖。
他需要在火堆边上烤一烤冻僵的脚趾,或者喝一口热茶。不过黑法师们是不会如他所愿的,他们把火堆生得远远的,生怕被艾德lun汲取半点热度。
艾德lun沮丧地抱紧了双膝,不论他即将面对的是什么,现在,他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回家。然而这么简单的愿望,在当前的情形下,却是痴人说梦。
放眼望去,除了树就是雪,不辨方位。随着行程的推进,气温越来越低。艾德lun悲观地猜测,黑法师带他去的地方,一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说实话,艾德lun有些害怕,除了刚从昏迷中醒来的那几天他还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一惊一乍,现在他已经能把恐惧的情绪好好藏起来了。
但是藏起来不代表没有。
这个时候他分外想念奥利维特——奥利维特会来找他的吧?艾德lun忐忑地猜测。他是非常纠结的,一方面他现在又冷又浑身难受,希望奥利维特能立刻来救他;另一方面,想到那个不吉利的梦境,又希望他不要来。
没有人来救他,自己又逃不出去,说不定很快就会莫名其妙地死在这片荒郊野岭里。想到这一种可能,艾德lun就悲从中来。继续下去,他的梦境就要成真了。
他真是太背了,为什么会摊上这种倒霉事呢?
如果给他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会躲得远远的。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他不仅要担心自己,还要担心不知下落的爸爸妈妈以及亚历克。
如果自己身上的悲剧无法避免,只希望亚历克他们能平安吧,艾德lun心情低落地想。
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很快结束,黑法师们纷纷掸落身上的雪,爬到马车上。
“嘿,鲍比,查理!你们快下来看看,车轮子好像卡住了!”负责驾车的人跳下马车,取下了车头挂的强光手电筒,躬身凑近车轮。
其他人也下车凑上前查看。
“应该是车轮子冻住了。”鲍比凑到近前,“简单的火球魔法就能出来。”说完,他默念起火球咒语。
同行的几人朝女人使眼色,她会意,忙按住鲍比的手:“明天再走吧。今天天黑得这么快,路会非常难走。前面只剩下半天的路程了,我们明早出发,一样可以在天黑前赶到。”
“是啊,鲍比。兄弟们都累了。赶到那里肯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今天就让大伙先休息吧。”
鲍比考虑片刻,放下执咒的手:“火升起来,就地扎营。”
回应他的是几人共同的欢呼。
艾德lun也松了一口气。提早扎营,意味着他也能休息一会,虽然不可能从铁笼子里放出来,但过夜的时候黑法师们还是会让他靠得近一些,这样至少能烤烤火,暖和一点。
多出几个小时休息,几个黑法师都挺高兴,对艾德lun就没那么苛刻了,负责搬运铁笼子的大块头大卫更是把铁笼子朝火堆靠近了些。
铁具有很好的传导性,接触到热源,很快就会暖和起来的,艾德lun有些期待这个难得的夜晚来。
他曾偷偷观察过这些人。
那个名叫鲍比的矮壮个,是他们这伙人的小头头,行程都是他定的。他似乎对那个女黑人很感兴趣,凡是她提出的要求都会尽可能的满足她。至于那个女人,艾德lun瞄到过好几次她都和那个叫做查理的年轻人眉来眼去。
如果要逃跑的话,或许挑拨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是个不错的选择。这时候艾德lun就特别后悔没有多看几集,那个电视剧凯瑟琳几乎天天追,讲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