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适才一番拼斗,虽重伤了任流水,己方却也死了数人,苏合却毫发未损。纵能杀得了他,也必定折损不少,何况自己意在赤水剑,苏合是死是活,却没什么干系。道:“苏谷主,我原无意争斗,只想借赤水剑一用,必定奉还,谷主又何必如此?”
苏合冷冷一笑,道:“无意争斗,借剑一用,说得好。薛竭,他们要借赤水剑,你要借的可是药典秘本?”
薛竭摇了摇头,道:“阿合,那些东西不值什么。你若肯跟我回无生门去,我立即替你将这些人打发了。我们从前好好的,你为什么定然不肯回去?”
章承景大怒道:“薛门主,你怎可出尔反尔!”
苏合冷笑道:“我为什么定然不肯?”懒得多言,左手一挥,匕首鞘倏地向一名七星铸剑庄弟子飞出,那人急忙回剑格挡。他身形一动,露了破绽,苏合随之攻上,匕首疾刺。适才苏合的佩剑便是断在章承景的脊练宝剑,因此打定了主意,先将小喽啰杀尽了,再专心应对章承景。
章承景看出他心思,正要上前夹攻,忽听脑后风声逼近,疾忙反手回剑,只听当的一声,双剑相交,预料之中对方兵器折断之声却没听到。他一怔之间,一人已落在苏合身边,叫道:“师父!”正是安墨白。
苏合想不到安墨白竟在这当口回来,吃了一惊,拉着他疾退一丈,微微一笑,道:“怎地偏偏挑了这时候回来。”
安墨白喘了几口气,道:“还好师父平安无事。”心神稍定,环视身周,都是七星铸剑庄和无生门中人。默数一遍,眼前共有一十四人,九人都是七星铸剑庄的相识之人。黯然道:“师父,我对不住你,不该在外结交这些人。”
齐含光在章承景身旁站着,听了安墨白这句话,脸色顿时发白。
苏合微笑道:“无妨,便是不识得你,他们惦记着赤水剑,总还是要来的。”
安墨白应了一声,向齐含光道:“含光,我师父救你性命,你为什么恩将仇报?”他口气并不如何愤怒,眼神却冷冰冰地。
苏合淡淡一笑,道:“齐含光,那时候你逃出来,便是因为章承景要你带路到我赤水玄珠谷来,是不是?”
齐含光低头不语。
苏合又道:“之前你受伤来此,也是薛竭与章承景早已安排下的,是不是?”
齐含光身子剧震,看了安墨白一眼,仍旧不说话。
薛竭道:“阿合,我并无恶意,只……”
苏合也不理会,续道:“不过你们如今来此,是不是你带路,我可就猜测不出了。”
齐含光低声道:“不是我。”又看了安墨白一眼。
章承景喝道:“含光!畏畏缩缩成什么样子!”
苏合淡淡一笑,转向薛竭道:“薛竭,赤水剑到底是什么物件,你一清二楚,却骗了七星铸剑庄做帮手,他们若知端底,怎肯善罢甘休?”
章承景一惊,心中暗自戒备,看了薛竭一眼。薛竭却不看他,只望着苏合,道:“虽没有赤水剑,惊鱼剑却是难得的异宝利剑。”
苏合仍旧微笑,笑容里却添了一分冷冰冰的意味,道:“既是为此剑而来,教你们看上一眼,死得也不冤枉。”收了匕首,将安墨白腰间短剑抽了出来,手腕一抖,内力到处,那剑竟然片片剥裂开来。仔细看去,脱落的乃是一层薄薄的钢鞘,露出真正的剑身来,色作暗红,潋滟光转,将月华也逼退了三分,如美人明眸,回波似月,真不愧剑名“惊鱼”。
众人都不曾想到如此重要的宝物竟给了安墨白日日带在身边,连安墨白也是大吃一惊。这剑鞘受浸润久了,都带了一股森然剑气,此时剑身显露,人人都觉得寒意扑面。
苏合冷笑道:“章承景,这剑在你眼底多时,你竟也没察觉,七星铸剑庄识剑铸剑的本事,只怕失传了大半。”手上用力,那剑登时上下一分为二,原来竟是双剑。苏合将一柄递到安墨白手里,脚步一转,靠在安墨白背后。安墨白心中猛地醒悟:“师父要使那套不许我随便施展的剑法了。”这一套剑法便是为了以二敌多而创,正因两人是背对背的姿势,故此这套剑法之中,并无对后背回护的剑招。也正因如此,单独使出时便多了几分危险。
苏合持剑在手,冷冷地道:“剑在此处,你们凭本事来抢便是。”
薛竭道:“阿合,我于惊鱼剑无意,你……”
苏合一言不发,一剑向他心口刺去。薛竭见他来势凌厉,不得不出手招架,他的佩剑也不是凡器,双剑一交,却多了一个豁口。无生门下弟子见两人动上了手,急忙仗剑上前相助。一旁章承景见了赤水玄珠谷的宝剑,再无袖手旁观之理,只是人多反而碍手碍脚,便只带了一人围上去。
苏合身形甫动之时,安墨白足尖一点,已随着他向后疾退,见众人围攻上来,两人一般的心思,同使一招“鱼传尺素”。招数的名称虽一样,招式却大相径庭,一如鱼跃碧波,轻灵迅疾;一如素练泻地,漫卷飘忽。他二人从未一同练剑,此时居然配合无间,立时将众人逼退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