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露出一抹了然的笑。
“你们来了。”
闻言,魏延曦没有吱声,齐遥清看了他一眼,见他面容紧绷,冷冷的望着座上的魏承天,只得轻叹了口气,率先撩起衣袍欲跪地给魏承天行礼。
“罪臣齐遥清叩见皇……”
谁知刚跪了一半,他却被魏延曦一下子截住,怎么都不肯让他再继续跪下去了。
“王爷?”
见魏延曦仍然定定的看着魏承天,可手却固执的抵在他腰间强迫他站着,齐遥清低声唤了声,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却是魏承天开口解的围。
“好了好了,难得见面,又非在朝堂,礼便免了罢。”
他随手取过案边的茶杯,浅抿了一口,似是漫不经心的问:“若朕没记错,延曦这会儿应该在北地抗敌,怎么敌还没退你就先私自跑回来了?不仅跑回来,还硬闯皇宫天牢,杀了朕那么多大内侍卫,嗯?”
面对魏承天的质问,魏延曦面色不改,反而反问他道:“若臣弟没记错,皇兄答应过臣弟会好好善待臣弟的王妃直至臣弟凯旋归来,却为何臣弟前脚刚走,后脚就派人把他关进天牢,若非臣弟及时赶回来,只怕他连命都保不住。皇兄,这就是你的金口玉言么!”
魏承天显然料到了魏延曦会有这一番质问,脸色沉了沉,冷声道:“朕是天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齐氏一族通敌叛国、铁板钉钉,根本就是罪无可恕,朕判他们流放边疆已是念着旧情了!齐遥清身为齐家人,断然没有理由排除在外,延曦,你是我阑朝的雍亲王,是皇室一员,万民表率,你给朕好好想清楚,是不是还要继续执迷不悟!”
他语气中的帝王威压尽数释放,然而魏延曦却丝毫不惧。
“皇兄,”魏延曦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等笑够了,才敛了神色继续道:“你不必拿这些东西来唬我,我只知道当初你与我说好的,我去战场杀退北狄,而作为交换,你会替我守好遥清。皇兄,假如你当初没立下这个承诺,那我说什么都不会把遥清丢下来!可你立了,我也信了你,这才害了遥清,皇兄,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谁执迷不悟,是谁有错在先!”
“魏延曦!”眼见魏延曦的话越说越过分,魏承天忍不住狠狠一拍桌子,低吼道:“不要以为你是朕的亲弟弟朕就不敢动你!你私自回京又擅闯天牢,救出重犯,这已经够你死一百次了,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朕的底线!”
☆、第111章 后招
“呵,我挑战你的底线?”
魏延曦就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满眼讽刺的看着魏承天,“皇兄,你凭良心说,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对方底线!”
这两个人一个是天生的帝王,威仪天成,一个是沙场上英明神武的战神,戾气环身,此刻剑拔弩张,暗自较量,竟是一方都不肯相让。
齐遥清静静的站在旁边,面色有些紧张,却到底没出声。
他心里很清楚,魏延曦不是那种能任人家骑到自己头上,挑战自己底线都默不作声的人。魏承天是他的皇兄、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剩下的血亲这点不错,可正因如此,他才会更加恼火,气魏承天的背信弃义,白白辜负了他的信任。
这是魏承天与魏延曦之间不可避免的斗争,事情既然已经演化到这个地步了,齐遥清轻声叹了口气,垂下眼,那就不是他能再左右的局势了。
仿佛觉察到自家王妃的不安,魏延曦将揽着齐遥清的手收紧了些,轻轻拍了拍他,示意他放心。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魏延曦站在那儿纹丝未动,倒是魏承天先耐受不住,松下身体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抬眼道:“好了延曦,莫要再这么意气用事了,此事没能事先知会你是皇兄的疏忽,皇兄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如何?”
他身为帝王,是整个阑朝最至高无上的君,平日里根本不会用这种语气与人说话。只是因为这次的对象是魏延曦,于私是他唯一的亲弟弟,于公是阑朝赫赫有名的“战神”,是边疆最坚固的屏障,魏承天怎么都不愿意因为一个齐遥清跟他彻底翻脸反目。
不过他有这个招揽服软的心,魏延曦却没有。
“皇兄说笑了。”对面,魏延曦唇角扯了扯,眼里却还是冰冷一片的望着魏承天,“皇兄能留我王妃一命,本王就已经很感激了。至于提前知会……呵,皇兄你明知这不可能,又何必再在这会儿说这个话呢。”
他也就是面上话说的漂亮,提前知会?如果提前知会他还能有机会趁自己不备把遥清关进牢里么?魏延曦第一次觉得这个从前一直倚仗景仰的哥哥在这些年来真是变得太多了,与他渐行渐远,再也无法敞开心扉、真诚相待。
“魏延曦!”听到魏延曦半是挑衅,半是戏谑的话,魏承天气的一把攥紧手中的奏折,狠狠瞪着魏延曦道:“朕念在你是朕的亲弟弟的份上,一再容忍,可你也太放肆了!”
天子尊威岂容他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就算这件事是魏承天有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