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的什么,隔着老远都能瞧到上面的红晕。
他将杯子送到嘴边,借助酒杯挡住唇边的笑意。
小时候的段延年原来并不如长大后那么古板。他以前倒是从来都没有关注过这一点。
随着现在还是太子的小皇帝离席,这段剧情在他脑海里更加清晰了起来。
当初他苦恼于如何才能完成支线任务,即使知道段延年就躺在自己身边也没有其他动作;两人没有任何交流,这一次他绝不会白白浪费与他相处的机会。
他放下酒杯,悄悄跟上小皇帝,眼睛的余光瞥见段延年在座位中站起身。
他的脚步轻快了起来,快走几步追上小皇帝,带他去了后花园。
若是按照最初的故事发展,他会向小皇帝告白,然后被拒绝;这一次他只与小皇帝讨论了些许边关形势,向他作别。
段延年的脑袋从假山后探出来,他一抬头,他就又缩回去,过了半晌就又忍不住探出头来。
岑远心底甜得仿佛被泡进了蜜罐。
小皇帝很快就离开了,他就地躺下,仰视满天星斗。
一定是有个人躺在他身边的……他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
“星星很美吧。”
耳边突然传来岑远的声音,段延年被吓了一跳。他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心里安慰自己也许他是在自言自语。
“夜里风寒,我倒是有些冷了。”
他又听到岑远这么说到。
怎么会不冷呢,虽然南方冬季很少有雪,温度却也不高,躺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不出一会儿大概就会被冻个透心凉。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和心上人躺在同一片星空下使他整颗心都热了起来,根本察觉不到寒冷。
岑远说他冷了……
他想去抱床被子垫在岑远身下,又怕等他回来的时候岑远已经走了;他想为他捧来暖炉,却怕这种举动过于突兀,惹人怀疑;他想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取暖,将他抱入怀中,却又怕他发现那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他想了那么多,最后却只是僵硬着身体,与岑远一同感受刺骨的寒风。
“要不要躺在我身边?”
段延年呆住了。
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岑远实在自言自语,与他僵硬的表情形成对比的是——他胸腔中的那颗心脏,欢快地像是要跳出喉咙。
“你若是懒得挪动的话,我便来找你罢。”
伴随着这句话,他的视线移到岑远身上,看着他站起身,绕过假山,走到他身边,然后缓缓坐下。
段延年的脑袋随着他的动作移动,最后定格在岑远的脸上。
入目的是一双含着笑意的温柔眼眸。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从头到脚红了个透彻,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我……我……”
岑远将双手背在脑后,直接仰躺到了地上:“这里倒是个赏夜的好去处。”
段延年像是傻了一样坐在地上,脑袋里乱作一团,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岑远拍拍身边的空地:“过来呀。”
段延年的手轻轻颤动,紧绷着身子躺在了那个位置。
太近了……
他从来没和岑远这么近过。
近的他鼻翼中充斥着他的味道。
犹如纷纷大雪中的梅花,清冽,却又芳香。
岑远把僵硬的人往怀里挪了挪,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躺在自己胳膊上的人:“我注意你很久了。”
段延年心中一慌,慌乱地甚至没有注意到两人暧昧的姿势。
“你是不是喜欢我?”
!!
最难以启齿的心思被正主当场揭发,段延年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是逃离这种让人根本无法应对的场面。
岑远把挣扎着想要离开的人搂得更紧,然后顺势抱着他在地上滚了几圈。
这么冷的天居然抱着人在地上滚来滚去……
滚了几圈停下来的岑远暗骂了自己一句,然后让段延年趴在他的身上,运起为数不多的内力,让两个人暖和起来。
段延年把头埋进他滚烫的胸膛,贪恋地吸了一口气。
就一会儿……就让他放肆这么一会儿……
请允许他趴在心上人的怀里,更多一会儿感受他的体温。
可是岑远却强硬地把他脑袋挖出来,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延年,我知道你心悦于我。”
段延年逃避着他的视线:“我……”
“不要解释。”岑远一手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我想说的,是‘吾心似君心’。”
段延年的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漆黑的瞳仁仿佛要脱眶而出。
“我也心悦于你。”
他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度认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直到岑远轻轻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终于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