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的枣树,他们举家搬到灯市口大街的宅子已经有三年,这三年中她能这般坐在树下吹风的日子却时少之又少。
“四弟今日怎地如此悠闲?”
府中他们兄弟四人如今只有选了经商一途的曲清希还算过得悠闲,生意上了正规他也不需要日日在外奔波着。
曲清闻一早就当差去了,在翰林院熬资历远不是一日两日就能熬完,许多人在里面一呆就是一辈子,没有实差没有油水,不过是得一个清高的好声名。
可这个时代本就是名声大过天,就是顾若鸿自西北回来都被顾恩阳又丢回翰林院,曲清闻这般在翰林院中兢兢业业也算正途。
而曲清鸿前一年秋闱下场依旧没能考中举人,但他在国子监中已经学满毕业,在曲文海的安排下进了吏部做了一个小官。
连举人都中不上,还能有入仕的机会,曲清鸿自是也格外珍惜,每日里去当差风雨无阻。
府中几人的情形曲清言从曲文海的书信中也知道一二,见着曲清希会过来倒也不觉得意外,忙招手唤他过去坐。
“二哥今日怎地有空前来看我?”
“还不是你一连几年过年都不在京城,大哥今年格外郁郁,就是祖父也很是想你。”
曲清希同她说话向来不算客气,所以言语间的指责让曲清言只能干笑着揉了揉鼻子。
“事出有因,我之前是真做了回京的准备,二哥不要再说我了,你看你们一转眼都已经成亲,二嫂有着身孕你马上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
说到他们已经成亲,曲清希就又忍不住白了曲清言一眼。
“你还说,不论是我们兄弟三人还是七妹那里你都未曾回京!”
曲清言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巴掌,曲清希一向难缠,她居然还专捡着让他不爽快的事情去提。
讪笑着,她也不再出声,只讨好的看着曲清希。
曲清希年长她三岁,现今已是二十有三,当年的那份青涩褪去,这几年在商场上被打磨的已经收了棱角。
这般端坐在她身前倒也有几分不弱的气势。
“这次归京可是能多住几月?”
“这事我哪里说得准,我能回京是为广王来准备婚礼,若是按着礼部的流程没准要带到秋日。”
若当真是余有台成婚一事在宗人府都没有报备,那一切就当真是说不准了。
曲清希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身子向前探了探,小声的在她耳边说着。
“据闻上林苑右监丞家中那位嫡女鲜少出门走动,有传言说她娘胎里带着弱症,怕是活不过二十。”
曲清言心头顿时一跳,曲清希这话是何意?
“二哥,东西能乱吃但话不可乱说,这道理你可懂?”
曲清希抬着折扇在她头上敲了敲:“要不是你跑去广王府做那什劳子的长吏,你当我愿意如同长舌妇一般去打探这等事?”
☆、第三百一十四章
曲清言终于是察觉到自余有台接到金符后哪里奇怪。
她身为广王府的长吏居然没收到宗人府的消息!
这本身就不合常理,现在曲清希又带来这样的消息,景帝到底是个什么打算?
若是不想给余有台赐婚,那就不要管就是,又何必非要这般安排。
也不对!曲清言突然就想到是余有台命她给宗人府去了要成婚的想法,景帝才应下要为他同朱瑾睿催婚这件事。
只现在看来朱瑾睿的赐婚是真,而余有台这里就很是有些问题了。
她这边蹙着眉头想着,倒是曲清希关切的又说着。
“四弟,二哥虽然不能入仕,但一直跟京中各府中的小辈相处,你上次归京时也曾遇到其中几人。按说陛下现今正值壮年,几位亲王和太子却都已经成年。
“京中各官员都不愿同他们几人有太多牵扯,你现在却是跑到了广王府去做长吏。”
曲清言之前被顾恩阳算计着去了岳阳一事实在太过丢脸,不论是她还是曲文海都没有同旁人提起过。
外人只以为是曲清言同余有台私交甚好,所以去了岳阳尽心为他做事。
曲清希话语中的关切并不作假,曲清言心中一暖,却也笑的为难。
“二哥,广王府开府前府中长吏就只我一人,我就是想离开也寻不到人来接替,我年前当真是同祖父提起过想回京城。”
这其中的细节曲文海也只对曲清闻提起一二,他现在对于朝中局势鲜少会提起,曲清希这般只能经商的小辈他更是极少亲近。
曲清希倒也想到会是如此,他聪慧机敏是一回事,不能身处其中很多事他接触不到也就想不到就是另一回事。
他自嘲的笑了笑,抬手拍了拍曲清言的肩膀。
“二哥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你独自一人在岳阳城中小心一些。”
他说话间自怀中取了一叠银票递到曲清言身前,曲清言也不推诿,只感激的反手握上曲清希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