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院的头牌莺儿姑娘, 与人起了不小的争执。
见那人面生,口气却不小, 乃嚣张至极, 又仗着自己人多, 一气之下, 竟然与人动起了手来, 直接一把将人给打断了腿, 现如今竟给打瘫在了床上。
后来得知, 那人竟然是那宇文家宇文霁的发妻汶氏娘家的亲侄儿汶允涛。
汶家乃是驻守北方的军队世家,手中有着一支强悍的游骑军队,这数十年来一直为大俞驻守北疆,抵御北方的突厥。
而太子与宇文家也正是因着背后有汶家军队的支持, 才能如此理直气壮的一手遮天, 耀武扬威。
汶家男儿皆乃是上阵杀敌的彪悍男子, 而这汶允涛乃是汶家的幼子,不过汶允涛自幼身子羸弱, 打小药罐里泡着长大的, 未曾与其他兄长那般打小练武。
因着家人心疼,养的一身细皮嫩rou。
身子虽羸弱,性子却得了汶家真传, 亦乃是个十足火爆的小霸王。
在北方自然无人敢惹,可是这初来京城,无人识得,却不想,又因着这张狂的性子,竟一时走了水。
汶允涛因被打断了腿,又一时引发了旧疾,差点魂归了西天,还是特意请了宫中的御医围着守了整整一夜,才勉强将人给从鬼门关里给拉了回来。
人虽是获救了,却是去了半条命。
这汶家、宇文家、太子,这一个个岂是好惹的,无论是哪个,便是跺一跺脚,这天下都得抖三抖啊。
因着这夜瑞王大喜,怕冲撞了吉日,只派人守在了袁家的府外防止人给跑了,待等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宇文霁便直接进了宫,向陛下讨说法去了。
而这夜袁家袁侯爷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又听闻了那汶允涛的身份后,便一时慌了神了,当场险些晕厥了过去。
只忙被那秦氏扶着,坐在了椅子上,替他顺气。
而这袁仁昶平日里在京城胡作非为惯了,乃是个活阎王,别说将人打断了腿,便是手里拽着几条人命官司,也不是没有的事儿。
一出来,便瞧见家里急的团团转,心中却不以为然,汶家?打哪儿冒出来的,还从未听说过这劳什子汶家呢。
是以,便歪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掏了掏耳朵,懒洋洋的道着:“不过是断了条腿,人不是还没死透么?担心什么,爹,您可是有爵位在身的,往日便是连圣上待您也得礼遇三分,这满京城 谁敢招惹咱们袁家,大不了,给那汶家送些银子过去不就了事儿了么···”
“住嘴!”话还未道完,便见那袁侯爷指着那袁仁昶急红了眼直道着:“混账,混账,你···你这个孽障···”
只抖着手,指着那袁仁昶,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袁仁昶瘪了瘪嘴,倒是不在言语了。
却见那袁侯爷只忽而一脸木然道着:“这汶家岂是个好惹的,别说这汶家,便是背后的宇文家,太子哪个又是个好惹的···”
说到这里,只忽而闭上了眼,一脸喃喃的道着:“咱们袁家怕是要到头了···”
袁仁昶听了面上只一愣,见自己的爹一副事到临头的模样,张了张嘴,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了,心里也随之有些惶然起来。
而一旁秦氏听了,却是一脸担忧的道着:“老爷,这这···您可别吓唬我啊···”
却见那袁侯爷忽而猛地睁开了眼,只双目入炬的盯着秦氏冷声道着:“都是你这个愚妇给纵容的···”
说着便又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额头,沉yin了半晌,忽而抬眼看了那袁仁昶一阵,只又扭头对着秦氏哑着嗓子道着:“你去准备一下,今夜连夜将昶儿送出京城去罢···”
话音一落,屋子里寂静了一阵。
秦氏与袁仁昶二人对视了一眼,显然还未曾反应过来。
忽而,秦氏咽了口口水,哑声道着:“老爷,这这···昶儿不过是一时糊涂,那···那汶家小儿不过是受了些伤,应当无性命之忧的,咱们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袁侯爷却是冷眼瞪着她,眼珠子都将要鼓出来了,厉声道着:“现如今东宫势威,朝局如此,宇文家可谓是一手遮天,岂是咱们这败落的侯府能够招惹的,你让我如何···”
袁侯爷说到这里,又长叹了一番,似不想在多说下去了,只伸手捂了把脸,缓缓道着:“你若是想保住昶儿,便听我的,只速速将人送走罢,余下的···”
袁侯爷说到此处,便彻底止了声儿,不再多话。
面上一阵疲惫,瞧着,只觉得瞬间苍老了许多。
秦氏与袁仁昶见状,心中这才开始恐惧了起来。
秦氏呆了一阵,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只拉着袁仁昶的手惊慌失措的道着:“儿子,来···随娘···随娘来···”
说着,便心急如焚的将人往屋子里拉着。
袁仁昶这才惊觉好似闯祸了,只扭头看着坐在椅子上心灰意冷的袁侯爷,嘴里喃喃唤着:“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