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姜离仙子不知为何忽然昏厥了,怎么都叫不醒,请蓝止速去看看。蓝止当即一闪身来到姜离房外,待要抬脚进去,心中一股怪异的感觉突然蔓延开来。但想到姜离好歹一心一意帮了自己这么多年,就算对她没有知己之外的感情,也断然做不到太绝情,便下了决心推门而入,果然见姜离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周身仙气若有似无。
他坐到床边凳上伸手覆在姜离额前,想要探探她仙脉是否畅通,谁知二人刚一接触,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就飞快窜入蓝止身体,将他体内修为瞬间封印住。蓝止察觉不妙急欲收手,姜离却猛地睁开了眼,那双眸中异样波光流转,几分妩媚几分哀怜,几分妖娆几分怨恨,最后一道亮光闪过,蓝止垂下眼帘,似被催眠了一样动也不动。
若非对姜离毫无提防之心,蓝止怎会这样轻易中了她的圈套。
作为天界首屈一指的琴仙,她自身早与琴融为一体,这世间没有她Cao控不了的琴。她的武器就是琴,以琴音惑人,以琴曲为刃伤人于无形之中。她方才与蓝止对视间,实是传了一支摄魂曲到他脑海中,一则蓝止一时不察修为被封印,二则姜离在这一仙法上确实比蓝止略胜一筹,所以才会被她迷了心智。
姜离的指尖细细描绘过蓝止俊雅的面庞,脸上牵强的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她本也是众位仙君争相讨好的对象,如今怎会落到这步田地,居然要靠这种下作手段来算计所爱之人了?
但是,就算是日后恨她入骨,也比将她丢弃在角落渐渐遗忘要好罢,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将蓝止放倒在床榻之上,自己亦平躺在他身侧,心乱得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只得自我安慰,既已到了这一步,做与不做,待蓝止醒了都不会再放过她,倒不如就舍命随了心意,也不枉她痴心一场。那纤巧的手几番迟疑,终于伸向身边男子的衣衫……
偷窥这种事,真的是有了第一次就免不了有第二次,湘霖府中,离鸢躺在床上握着那长绝宝镜,又再念动咒语,满心期待蓝止的出现。
若她能预料到自己会看到怎样的画面,能预料到这一次小小的恶作剧,会给二人带来怎样的情路坎坷,打死她也不会再做这等无聊的事了。
镜中只见蓝止侧卧榻上,上身衣衫尽解,一床云被搭在腰间,好看的双目紧闭着,似已沉沉睡去。而胸前,面对面躺着一位一样裸着上身的女子,她一头如墨长发遮住了大半光滑的脊背,饶是如此,那柔美的身段仍让人血脉膨胀,蓝止一只手臂搭在她肩上,二人就这样拥着入眠……
离鸢瞬时瞪大了双眼,胸前像被人狠击了一掌,五脏六腑都痛得紧缩成一团,而周身的血ye全都一股脑儿往上涌。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这一定不是真的,这破镜子一定是被摔坏了,她一把将镜子丢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多看一眼。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快些睡去,不过还有三日就要嫁给蓝止了,这不是她一直欺盼的么?她在一朵莲花中等过,她在凡间女子的魂魄中等过,还熬不过这区区三回日升日落吗?不要去想,就这样静静等着,等着嫁给他就好了啊!
不多时她又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狠狠摇了摇这满是浆糊的脑袋,她做不到,做不到自欺欺人,必须去看一眼,亲眼确认一下,就算真相很残忍,她也必须要去。
推开门就见归沐候在门外,她刚刚听到动静就连忙过来看看,以为是离鸢不小心碰掉了东西,等了一会再无任何响动,正要离去,却见离鸢冷着张脸要出门,不由问道:“上神这么晚了要去何处?”
这些日子离鸢总是开心得很,许是终于如愿要嫁给蓝止,笑容明艳得像花圃里盛开的花。可现在,这张脸却Yin沉得可怕。
“去一趟蓝止那里。”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最最粗砺的砂纸打磨过了,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双腿也好似有千斤重,驾云什么的就不要想了,说不定半路就会翻下来。
捏个仙诀就瞬移到蓝止卧房外,心里不停问自己:真要看么?看了会不会死掉?
死也要看!
房内却空无一人,末白仙使闻声赶来,见是未来的女主人深夜到访,也着实吓了一跳:“上神何事突然前来?这似乎于理不合。”
于理不合?去你的于理不合!男人都叫人睡了,你还和我谈什么于理不合?
离鸢忍着要把这小仙使踹飞的冲动,咬着牙问道:“蓝止呢?”
末白见她一脸快要杀人的表情,吓得直哆嗦,忙道:“姜离仙子今日病得厉害,方才小翠来请上神前去查看。”
原来是她,竟然是姜离!
姜离的住处离鸢其实从未去过,向她讨教琴艺都在琴室中,平日遇见也多在别处,如今第一次来竟是这等情形之下,她是不是该庆幸他们不是在蓝止的房中呢?
好容易才走到那玲珑闺阁之外,小翠见了她未及张口就被她以仙术封住了嘴。离鸢站在门前,不知该不该跨过那道门槛,不进,以后还可以骗自己什么都不曾发生过,进了,是不是再无回旋余地了?
姜离的声音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