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凌厉冰冷的眼睛里释然的色彩,只是最后他对她笑着恢复了赤瞳的样子却仍然留在她的记忆里。
赤司征十郎闭了闭眼睛,想起了他最后的话。
——我会消失,将这一切都还给你,变回完整的一个人。
我本来就是不应该诞生的存在,最后还能跟大家一起打球,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饯别礼了。还有她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样的…谢谢你,以及再也不见了。
“还记得那时候他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说的话么?齐木。”
她愣了愣,立即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时候了,
那天下雨时她回到体育馆里第一次见到第二人格的赤司征十郎的时候么?“记得…”齐木葵音当时还觉得他大概是叛逆期到了才会说出那番话的。
“后来,你拒绝他了。”
“嗯。”齐木葵音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继续开口了,“我说喜欢一个人的眼神不是那样的。”
“那么,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齐木葵音听见赤司征十郎这样问道,声线轻柔,尾音缠绵。
她抬头对上他清俊绝lun的脸上含着温柔笑意的一双赤瞳,他生的朗眉星目,温润似玉。时间仿佛戛然而止,清风满目,梦绕藤蔓,蔓延的是说不出口的情丝。
什么是真实:是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而出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
赤司征十郎一直什么都不说,不是因为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只是因为自己身上仍然存在瑕疵,即便这个瑕疵是因为他自己心软而留下的,但他仍然不愿意用这样不完美的自己对她说出留在自己身边的话。
她是灼灼珠玉在侧,即便在这种陌生而剧烈的感情面前陌生如他,也不愿意错过。
如今赤司征十郎已经完整,难道还应该继续等待下去么?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忍受黑暗,直到他看到了光明。
有些东西,在消逝后,他才能够看清她的光辉,这是种不幸。但万幸的是,她终于重新回到了他身边。
她沉睡了一年,他也沉睡了一年,也是自她倒下的那一刻开始赤司征十郎才会真正放任第二人格主导这具身体,篮球部分裂了她也消失了,那么他在或者不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齐木葵音终于收起了脸上轻松的笑,可偏偏面对他这样的眼神,她居然开不了口立刻拒绝,就像那天她直白又坦诚的告诉他‘恕我拒绝’。
即便轮回了这么多次,但于齐木葵音来说她从来不是什么情史丰富的人,恰恰相反,被孤苦一生不得好死这几个字贯穿了十世的她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进入过一段感情。
对于正常人来说这大约是十分可悲的事情,但对于当时的她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不幸中的万幸,毕竟如果是她沾染了情情爱爱这种东西,那几辈子的下场只会更惨而已。
所以从来都万事淡定的齐木葵音现在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她才体会到自由的这个词语没多久,现在又突然遇到这件事情,恰好这些事全都是她的苦手。
赤司征十郎对上她越发纠结的表情反倒是轻声笑了,好似刚才告白的人不是他本人而是齐木葵音一样,他抬手摸了摸她霜雪般的发,动作温柔的把她耳侧的碎发拢到了耳后。
“不用现在回答,我会等你,葵音。”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赤司征十郎也是这样温柔体贴,不会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为难。
齐木葵音此刻终于多少有点理解学校里的女生的想法了,
实在是这个样子的赤司征十郎确实有点犯规啊。她迟疑点了点头,就被他说服了。她大概都没意识到当自己没有拒绝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在坑里跑不掉了。
所以说,齐木葵音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缺点的人,至少在这一方面她还差得远了,
两个人明明都是感情方面的新手,她却完全不是赤司征十郎的对手。归根结底,齐木葵音的心底对他大约也并非无情,不然也不会自己自动自发的选择了洛山来读书了。
连对自己青梅竹马司瑛士的时候她都能够理智冷静到完全不为所动,怎地偏偏遇上了赤司征十郎就莫名其妙被说服了呢?
第二天奇迹世代也仍然留在东京,他们都去送火神大我了。
桃井五月和齐木葵音却没有去,毕竟她们两个跟火神大我实在是没有熟悉到有必要去送机的程度,所以两个人愉快的就决定去逛街了。
飞机起飞之后,几个人坐在路边长椅上目送天空中划过的飞机。
“啊,他真的走了呢。”
“这样就无法再跟他打篮球了呢,不过也没关系。”
“我会去美国的。”
“诶,去见小火神么?”
“怎么可能啊白痴,当然是去NBA打篮球啊!”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还没确定,不过肯定会去的!”
“话说绿仔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