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海,果然何浪一听,大喜之下连连朝长亭招手,笑嘻嘻地说道:“快细细与为师说来!”
长亭知道他师父本性率直单纯,快四十的人了,心性却还同孩童一般淳厚,忙靠过去,绘声绘色地把与严坤一战如说书般讲了一遍,听得何浪眉飞色舞,好不高兴。
待长亭说完,何浪看了看天色,笑道:“等回山之后你再细细跟你师叔说说,她定然开心,时辰也不早了,你我需赶紧出城,不知你这丫头怎么会招惹上那个晋王,城里现在到处都在搜拿你我师徒,天亮后怕是很难混出城,还是趁此刻天色未亮,速速出去的好。”
说罢便打头跃下了钟楼。
长亭此刻功力尽复,又有师父在旁,早一洗颓气,长眉一扬,提气一跃,内劲拉扯间,身如落叶,不费半点内力便轻轻荡荡地随她师父而去。
长亭查敌之法皆是从她师父所授,跟着她师父,自然不必忧虑会否被人缀上,二人轻功皆是顶尖,身法快如鬼魅,又耳聪目明,那些城中巡防哪里摸得到他们的衣角,二人轻轻巧巧地便已奔至城墙脚下。
那城墙高逾数十丈,绝非人力可以越过,长亭自不发愁,她师父总有办法,果然,她师父不知从何处摸出一双钢爪,递了一只与长亭,长亭一看,那钢爪下银光泛白,竟是系了根冰蚕丝线。
她师父“嘿嘿”一笑,道:“明白啦?”说完已抛出钢爪至城墙数丈高,借力一拉,人便轻飘飘地飞了上去,一起一落间,便已消失在城墙那头。
长亭嘴角一笑,看了看左右,依法而为,瞬间已翻越城墙,落至了城外。
长亭随着她师父急奔数里,二人停在城外一处密林里,何浪便要与长亭分道扬镳,长亭抓着他袖子不舍道:“师父,你这就走啦?”
何浪忽然想到一事,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塞到长亭手中,交代道:“这个是你师叔给云程配的药,找到他后,劝他回山,勿要陷得太深!”话音未落,人已掠至数丈之外。
长亭猛追几步,却只听到她她师父远远的声音传来:“亭儿照顾好自己!师父去也!”
长亭跺了跺脚,只喊道:“师父!”却哪里还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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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自那日离开京城后,自是要想办法寻到师兄再说,她久无聂云程的消息,便想着往燕国花子岭去探查一番,她深知赵权的手段,便乔装作了个乡间小子的打扮,一路都捡些荒道走,又因她颇Jing查敌之法,多日下来,却并未泄露行藏。
长亭行了十数日,已快至周国边境,她恢复了素日的装扮,又买了头青驴,晃晃悠悠地在山道上行着。
此时已至夏日,林间却微凉和煦,长亭忍不住轻轻哼了几句小调,却听身后林雀翅动,长亭神色一凛,却并未有惊慌之态,只跃下青驴,拍了拍它,口中道:“好驴儿,赶紧往前走,我稍后就来寻你!”
那青驴似是能听懂她的话,闷不吭声甩着屁股就往前一路小跑,片刻后就消失在山路之后。
长亭轻松一笑,腾身而起,连番两个筋斗,竟是落在了极高的树杈之上,因密林遮盖,便是下面的人往上看,也丝毫不虞会泄露身形。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山道另一头策出数十骑,人人面色冷冽,策马时法度不乱,皆是训练有素的军士,领头一人身材较一般周人更为高大,龙盘虎踞,好似将军模样。
他们在长亭方才停留的地方勒马而立,后方一人策骑上前禀道:“焦校尉,探子来报,江姑娘已行至此山,此山并无别的山道,江姑娘应是借此道过山,想必就在前方。”
焦衡面上微有风霜,应是近日来四处追寻长亭形迹,受累所致,只听他沉声道:“江姑娘Jing通查敌之法,我等好不容易有了她的形迹,切莫追丢了,既只有这一条山道,便速速往前罢!”
说罢便一扬马鞭往前追去。
长亭垂眉想了想,脚下一点,便轻身飞跃下去,口中叫道:“焦校尉留步!”
焦衡大吃一惊,怎料到长亭竟在此处等他,立时勒马回转,方见长亭轻飘飘地落在他身后几丈处。
焦衡抱拳道:“江姑娘!”
长亭望着他随和一笑,道:“焦校尉好久不见!”
焦衡心中本有些莫名的欢喜,想到此行目的,心却有些沉重,沉声道:“江姑娘,王爷令我等将你带回。”
长亭扬眉一笑,眸子湛然有光,只听她脆声道:“焦校尉,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你回去告诉赵权,叫他别再寻我啦!你也别再费事跟着我了,你抓不住我的。”
说完自怀中摸出一物,掷与焦衡,浅声道:“这个东西劳烦你帮我还给他,我与他自此江湖庙堂,各自珍重罢!”
焦衡一把抓住长亭掷来之物,那赤金的令信上,龙飞凤舞地刻了个“晋”字,原是晋王令信,抬眸往她看去,却见她眉目灵动,晃如初见。
长亭交还令信,心中虽有牵挂,却知她与赵权这般便已是最好,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