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志趣是多么遗憾的事。
小小的白溪也不是没有恶劣的一面。到了别人爬树的时候,他就喜欢坐在高高的树枝上静静地看着别人狼狈蠕动的样子啃水果,换牙的时候嘴巴兜不住,掉了人一脑袋的果rou,凉凉滑滑的,吓得小孩儿失手摔下去大哭。还喜欢趁着人家摸鱼的时候,带上自己的木剑专门往人看中的鱼上扎,一扎一个准,还要溅人家一身水,最后串在一根长长的木棍上大摇大摆地扛回家。他总在人家玩耍的时候掺一脚,弄哭全场的一脚,这么欺负人当然惹来了麻烦。
然而有人上门挑衅的时候小白溪从没输过。因为小孩儿们没一个能打的。白溪板着白嫩嫩的小脸随手抄起一根竹竿都能打哭一群人。当然也有看不开想要比文的,背书写字之类。小白溪开心地拉着人天天要比赛,弄得人看了他就咬牙切齿,十几天后包着眼泪认输,这个可怜又倔强的小孩现在是白大将军的至交,可见缘分是多么神奇,对手生生熬成了好友!
二十多年过去了,白溪能长成如今的模样,他爹娘功不可没。兴趣上没怎么管,性格呢,又没什么用,一路少Cao心Cao好心,默默添风加雨,在他有问题的时候指点迷津,终于养成了一棵秀于内不表于外的王府一枝花。看着冷冰冰,如今花期到了,开得可好看。
咳,总之,白小王爷清楚地记得从军之前他严肃地问过自己的爹“何为忠?”然后就被被搅了好事一脸冷酷的他爹赶去写了一晚上“忠”。战场上呆久了,官位一步步升高,他擅自在那个字后面加了个“君”字,而今才醒悟过来,“忠”这一字本就是含了后缀的,是他太傻,抄了一晚看不出玄机,生生被逼到死角,失了先机。
“爹,孩儿忠心耿耿,”他写道,“忠于国,忠于家,忠于百姓。”忠于自己的内心,唯独不愿意再忠于高高在上的那个人了。“只是醒悟过来已身陷囹圄,但不能牺牲姻缘,苟且偷生。孩儿将要做出的决定可能会牵连二老,待旨意下达之时,望您先一步与孩儿断绝关系,也好保全王府。另调集人手早做准备。孩儿不孝,望爹娘体谅成全。”
“九霄!”白溪将信纸晾在桌上,对着外面先叫了一声。高大俊朗的男子默默开门,进来行礼。“把我养的鸟带来。”“是。”九霄深夜钻进鸟房举着灯笼将睡梦中的鸟一只只看过,挑了个最壮的拿来,眼睁睁看着自己主子把疑似绝情家书的玩意儿塞进信筒,忍不住感动了一把,开口道:“将军,您脱离王府恐怕会举步维艰。”
“谁说我要脱离王府了。”白溪瞟了他一眼,道:“我爹不出手。不出此下策难道靠你们摆平吗?”“···王爷可能会当真。”而且什么叫靠我们?!我们不可靠吗?“我爹当不当真无所谓。我娘一定不会。”虽然这么大了还要躲爹娘那里求庇护有点羞愧,但是如今这种状况···感谢他有一对了不得的爹娘。
“行了。记得天明之前把院子扫了。”白溪摸了把鸟羽,看天光破晓,连忙裹紧斗篷回房,掀开被子揽着人假装自己没起床。
第二日老皇帝召他进宫,喝酒谈心,还留他做守城的将领,就是没提和亲的事,想想也是,用一个与皇族毫无关系的大将军去和亲,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们怠慢且丢了脸面,知情的人晓得是人家公主看不上皇子也是要说闲话的,看来老皇帝也不赞同这桩婚事,只是留自己守城又是什么道理?放在身边好欺负吗?白溪心中冷笑一番,面上不动声色地应下了差事,左右不会放过他,违逆更触霉头,不若随他去,也好少些变故。
临近中午,老皇帝一脸和蔼地将人放出宫,说是知他有人相陪,就不强留了。这话说得很有深意,白溪出了皇宫,想着这皇帝怕是盯上杞末了,这是给他警告呢。他揉着额角有些心烦,车夫就停下告诉他杞府到了。是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杞末说去找大哥,让他中午接她回去。
白溪捞开帘子望了望朱红的大门,坐了将近有一刻钟才下定决心进去。花园里视野开阔,亭子里坐着的女子远远看见小路上走来的青年,便高兴地奔过去了。杞连面色无波地看着两人相携着坐下,心中很是复杂。
“末儿啊,”杞家大哥喝了口茶水,凉得抽了抽嘴角,连忙咳嗽一声掩饰过去,“京城左右无事,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杞末一听她哥这语气就知道不好商量,于是乖巧地笑着道:“我知道的。你这么忙就别Cao心我的事了。你把杞七给我,我自己安排就好。”“也可。”杞连挑挑眉很是欣慰的样子,转头换上严肃的表情对白溪道:“江御史可是你的人?”“?”白溪想了想才知道他说的是谁,江慕原嘛,回京受了封赏,这次没有拒绝老皇帝给的官职,大概还是想一展雄心的。他平静地回答:“军中好友。”言下之意便是除此之外再没别的牵扯了。
“嗯。他最近可是殿下那里的红人。”杞连煮着茶随意得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气。“太子殿下?”白溪想到那天猎场的场景,脱口问道。
“嗯。我也没别的意思,他这一上来就弄走了两个尚书,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他说的是这几日江慕原上书参本工部和礼部尚书的事。工部的那一位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