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咳、咳。”杞连一口茶呛在嗓子里,接过对面递来的帕子胡乱擦了擦,“若是看上了其他人也不好帮你。额,你这帕子,是哪来的?”“自己绣的。”男子随口答道。“···假话?”“说的是。”男子弯着嘴角,戏谑地道:“便送予你吧。”
“咳。”杞连默默将它收进袖笼,正了正神色又问:“太子举荐的两人皇上至多用一位在工部。到时礼部的那位,可要我去走动?”“不必。眼下我已确定白溪不会成为我们的对手,这就够了。”有了退可躬身自保进可颠覆天下的能力,偷偷小懒又何妨?
“是这个理,那么我便回去了。”杞连站起身,对面的男子便将他的斗篷连同一个木盒一起拿过来。“喏,上头赏的茶叶。”
“筝筝啊,秋天的茶要少喝。”杞连系着斗篷的带子,忍不住开口调笑。顾无筝面无表情地托着木盒。“改天给你拿一罐我妹妹配的药茶。”杞连说着被无情地关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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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那个将军与军师的“罗曼史”
江慕原最初遇到白溪的时候,两个人都还年轻。他在热闹的街头摆了摊算卦,生意惨淡,入不敷出,闲得无聊的时候随手画了张阵图,这就被路过的小兵给看见了。这小兵就是白溪。白小兵自然不会认不得阵图,他只是看不太懂,也就越发觉得厉害。一双黑亮清澈的眼睛让江慕原觉得找到了那么点乐趣,不过远远不够他押上自己的性命。
初出茅庐的白溪显然也不擅长招揽贤才,打动人心,他连交友都不带一丝委婉含蓄。恰逢官兵前来收税,江慕原摸着自己瘪瘪的荷包一脸郁闷,白溪便拍了一张银票神气十足地开口:“我买了!”“?”你买什么了我同意了吗你就买了?!江慕原心中对他一阵咆哮,面上心平气和地拿了银票换了碎银交给官兵,接着撂下摊子回家。白溪一言不发地跟在后头,终于逼得他动了气。“这位公子,在下的摊位已经给你了,你还跟着我作甚?”“我买的是你。你现在是我的军师。”“···”想打人。
“我不记得有答应过你。”江慕原板着脸十分抗拒。“你收下了我的银票。”白溪淡淡地说完,突然神色一凛,一把将他挡在身后。之后江慕原便跟在白溪身边,成了他的军师。白溪没有看到被他挡着的人一个摆手便挥退了面前的“小贼”,江慕原也当自己只是对他露出来的玉佩起了心思。他冷得没有温度的内心没有被一个维护的动作打动,他赖以存活的目标也没有因多年相伴的情谊动摇。江慕原苦笑一声,自嘲地叹了口气,看,他连欺骗自己都快做不到了。
坐在对面的白溪一直垂着眼眸,难得的开始翻除杞末之外的记忆,许是两人不容易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没有战场的忧虑,没有难测的生死,只像两个平常的挚友喝茶谈心。白溪想着,他这一路经历的胜败沉浮都不是他一个人的。从士兵到将领,光凭他的能力绝不可能在短短几年达到巅峰,江慕原帮他不少。“军师,大将军的位子应该是你的。”白溪感慨道,说完心里就别扭了。思念至此连言行举止都随她了?白溪有点奔溃,奔溃中又有点开心。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当得上这个称号。”江慕原毫无觉察,顺着他的话笑了下,随即认真地看着他重复,“只有你。”白溪总是这样,感激自己所得的,怕自己配不上,却不知无形中早已成了最配得上的那个。初入兵营他跟在白小兵身边是没什么作用的,这个傻子一直以为他文弱不通武功,但凡要动武次次冲在前面,第一次晋升前他们一起上过三次战场,他在旁边毫发无伤,白溪闷头“打架”,挨了一刀。
“白溪,我们是一路互相支撑着到过地狱的人。”江慕原望着夜空,声音如遮月的云雾,缥缈无定,“死人看得多了。如今倒讨厌动武。”什么事情不能平静地解决呢?如果不能,为何不能放弃?
白溪“嗯”了一声表示赞同,又道:“你做御史是为了自己?”“···呵。”江慕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轻笑,笑得眼中一片水光,良久,他抚着拇指回答:“是为了,我自己。”“嗯。你若是为太子与皇帝做事,平日里便离我远些。我要自保,难免伤人。”白溪平静地道。
“放心吧。”江慕原一口饮尽杯中酒,豪迈地说:“我不为他们做事。你若信我,我们依旧可以并肩作战。”闻言,白溪抬眼看着他的眼睛,真挚深沉,却无有当初的纯粹。半晌,他郑重地点头:“我信你。”一开始便是因为他的自私,让对方赌上性命入了战场,然军师没有一次让将军失利,江慕原也不会让白溪送死。他选择相信,相信他所看到的本性,相信他们生死之交的义气。
“多谢将军。”江慕原像以往千百次那样笑着说。一边斟满酒,一边抬眼去看他的杯子,顿时笑得更加招摇,“你这是作甚?以茶代酒?你今年高寿啊白大将军。”“···杞末不让喝。”白溪有些别扭地道,显然是没有习惯将某人挂在嘴边。多说几次就好了,他默默喝了口茶安慰自己。
“杞末啊···”江慕原静默了一瞬,打趣道:“有你这么听话的病人,她可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