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弹弓出名的我正好知道一个。”她苦笑一声,掩去眼中的失望之色,继续道:“三月休听夜雨,如今不是催花。原来你根本不是什么三月,你是杀手。真名叫什么?崔华?”
“……什么?”三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杞末一脸坚定地继续道:“或者是辣手摧花的摧花?听名字就像是采花贼。扮了这么久的侍卫,辛苦你了。”
“……你在胡说什么?!谁会叫摧花这种恶心的名字!”
“你啊。”
“老子叫燕涯!”青年板着脸气道。
杞末毫不在意地撇撇嘴,斜睨着他问:“所以你的名号是什么?”
“……”心痛。燕涯咬着牙不语,满脸写着心虚。杞末见他这个样子,微笑着试探,“辣手摧花?还是摧花辣手?”
“就不能有别的?”他嘟囔了一句,下一秒暴躁地跳脚,“妈的那些狗屁的江湖人士,乱起什么外号?!摧花辣手……格老子的!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就没有摧过一朵花!”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思索着道:“不对,好像是有一个美人……”
“闭嘴!蠢货!”一本册子破空而来,完美地打中他的脸,生生将人打倒在地晕了过去。随后身穿紫衣的青年顶着俊美无双的脸走过来,十分自然地捡起册子拍了拍,随口吩咐身边的护卫:“拖走。”杞小大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动作,心道从她瞟到的几页来看,那册子不是那啥图吗?小师叔光天化日地翻那玩意儿,看来是床上没让师姐满意。
“收收你的表情。”紫衣男子眼带嫌弃地举着册子拍了拍她的脑袋。
杞末满脸复杂地望着他开口:“小师叔,你这册子画风不够细致,色彩不够真实,细节太过粗糙。”
“哦?”他挑眉看了她一眼,反问:“白溪知道你这么有心得,这么有阅历吗?”
“我错了小师叔!其实我是瞎说的!”可怜巴巴,这要让那人知道可怎么好?
“瞎没瞎说我自有推断,回去把你的收藏都拿过来。否则,你就是瞎说,我也让它变成真的。”小师叔说着,换回平淡如水潇洒如仙的做派头也不回地离去。
杞末只好一边骂他衣冠禽兽一边爬上马车扛着自己的小箱子跟去了他的寝殿。到了那极尽奢华的地方天边已染上了黄色,青年沐浴完毕换了身紫衣坐在桌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摆弄着刚弄来的鲜红色弹弓。直到她搬着东西放在桌上才抬眼道:“不错。”
“小师叔,你要这么多做什么?”杞末抓着箱子的一角,磨磨蹭蹭地不想松手,“照我说,你多做几次就有经验了,比看十本书还厉害。”
“……呵。”青年好半天摆不出合适的表情来面对她,最后冷笑一声,“你师姐要是有你一半的猥琐,我就该跪谢天地了。”
“我数三声你重新形容我。”不然我就告密,杞末气势汹汹地撑着桌子,眼含威胁。
“师侄,你还记得你未出阁吗?”他淡淡地说道,拿出一本书随手翻了翻,满意地点点头,“我看需得挑几本给白溪送去。这种事你一个人懂也没什么用,你说是不是?”
“别!我们家白溪可是纯洁的良家妇男。猥琐起来变成摧花辣手怎么办?!”
“我觉得,他摧你听起来就很不错。”青年将箱子扣上,推开她的手:“你且放心,从我这里送出去的自然用的是我的名义,算不到你头上去。”
“那你送吧。”杞末一脸别扭地搓了搓帕子,起身跑出去,顿了顿又跑回来,“记得送本厚的。”
“……师侄啊,我想到词重新形容你了。”“?”“放荡不羁的前二字。”有人要你真是谢天谢地。
“···谢谢你口下留情。”杞末悄悄瞪了他一眼,想起什么又道:“还要谢谢您来救我。”避开某个叛徒传信还挺不容易,还好小师叔收到信及时过来,也幸亏那人不认路,好让她成功骗进了璧月山的范围,不对,一个江湖人士···算了。
“是你师姐的意思。”紫衣男子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报酬我收下了,你自己挑个屋子住下。”“我,我明天就走。”杞末低着头抠着门框,情绪低沉地道:“三月,额,燕涯的事白溪还不知道,传信不安全。所以我打算亲自去告诉他。”
另外,既然有人能那么早就在他们身边安插人手,想想都心惊。暗处加上明面上的敌人,京城的危险超出了她的预计。况且既然有人要抓她,她便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点弄清楚他们的计划,以及,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她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师叔,待在这里固然安全,但失去自己这一个筹码,对方一定会另找一个替代,到时不仅小师叔要处理一堆麻烦事,白溪身边的其他人会有危险。不如自己去,还能帮上忙。
男子看着她从低沉转为坚定,一手拄着下巴,平静地道:“你若是有信心自保,去哪里都无妨。朝堂上的事,我们璧月山知之甚少且不好出手,你自己小心。”“嗯。”“呵,那个白溪要是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你还要他作甚?”“···”杞末默默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