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毛, 抹粉底的抹粉底, 莫许绝望地叹气,一张大饼脸, 她连多照两分钟镜子都难受,更别说化妆打扮。
闲得无聊, 她拿起手机对准自己的脸, 咔擦拍了一张, 打算发给王建人显摆自己穿迷彩服的模样,但拍出来一看,脸又圆又大, 还有双下巴,再加上皮肤实在太白,显得人更胖,莫许果断删了, 让室友帮她拍了一张全身照,这才稍微满意一点点。
点出聊天窗口一看,才发现昨晚竟然有人冒充她跟王建人聊了几句, 并且风格奇葩,把王建人得罪得不轻,除了苏扬那个死人还会有谁?
莫许气得两只鼻孔喷火,却又只能忍气吞声, 腆着脸去找王建人修复感情。
她把自己穿着迷彩服还四十五度侧身回头,笑眯眯敬了个军礼的照片发了过去,附带消息:
建人叔,你看我穿迷彩服好看不好看?我们今天开始军训了,要半个月啊,太阳那么大,我觉得我会被热死的,大哭。
建人叔,如果我白天一整天都没给你发信息你千万不要生气哈,因为军训不能玩手机,被发现会被教官罚的。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被太阳晒得死翘翘,没命给你发,如果我真被晒死了,那你就不要等我了,早点找个姑娘结婚吧,每年清明和忌日记得给我上根香就行。
唔,时间到了,我该出去了,不说了哈,回头再跟你聊,爱你,木马木马。
同行的室友见莫许一有空就踹着手机按个不停,忍不住问:“夏炽,你一直对着手机聊,还时不时偷笑,不会是在和男朋友聊天吧?”
莫许得意得眉飞色舞:“对啊,我男朋友可帅了。”
其他三个室友震惊得目瞪口袋,你看我我看你之后又扯着嘴皮子笑:“那么帅的男朋友,有没有照片呀,给我们看一看嘛。”
莫许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仍旧笑眯眯:“不能看,太帅了,会被人抢的。”
然后就背着手顾自走前面,把几人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抛在后脑勺。
她表面上看起来挺得意,其实是不想再跟几个小女生继续这种无聊的话题。
稍微长点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刚才问她是不是耍男朋友的女生是在拿她寻开心。
人家根本就不相信凭她的身材和长相能交到男朋友,更别说帅哥级的。
这些小姑娘对她而言还太嫩,能通过表情一眼看到内心。
不过莫许懒得较真。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的确没有王建人的照片。
往他跟前凑了那么久,她竟然连照片都忘了拍一张,真是尴尬。
得想办法弄一张才行啊。
军训的第一天就是顶着列日炎炎站军姿,昂首、挺胸、立正,不能说话不能动,几个小时站下来,莫许就毫无悬念地四肢发软,头冒虚汗,最后两眼一黑直接倒地。
经不住晒的女生好几个,但她是情况最严重的,直接去医务室打起了吊针。
躺在床上,莫许叹气,会有这种结果是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的,只是她以为至少可以顶个两三天的,没想到第一天就歇菜了。
感叹过后,莫许赶紧掏出手机,对着扎着针的手背咔擦一声拍了张照片发给王建人。
千载难逢卖惨的好时机,绝对不能错过。
打字不方便,她干脆直接用语音,带着哭腔可怜巴巴地喊:建人叔,我被热晕了,现在在医务室输ye,好桑心,好想你哦。
过了几分钟没人应,她又喊:建人叔,你是不是真要等我死翘翘了再理我啊,等我死翘翘了,我就飞回去找你,天天围到你转。你想跟别个结婚,门儿都没得。
这话一出,王建人终于又有了反应,也是回的语音:晕了就闭到眼睛,闹啥子闹。
语气虽然不怎么耐烦,但好在没有生气。
莫许龇着牙笑,得寸进尺,直接拨了视频过去。
也不知道王建人是手抖还是咋的,竟然一下子就接起来了,但接起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板着脸极不耐烦地问:“弹我视频咋子,老子没得流量,关了。”
他似乎坐在厨房的灶前准备做午饭,身后还堆着几捆柴。
灶房的光线暗,显得他皮肤还要比平时黑一些,但角度自下而上,入眼的是他的锁骨和喉结,以及削薄的唇,而他的目光居高临下低垂俯视着,桀骜而又冷漠,在昏暗的朦胧里平添了几分禁欲的性感。
看得人口干舌燥。
莫许愣了愣大叫:“等一哈等一哈嘛建人叔,我好久没看到你了,让我多看两眼嘛。”
叫着,她还两只手并用,偷偷截了几张图存下来。
王建人拧着眉唾弃:“但我不想看到你,人不人鬼不鬼的,看了晚上做噩梦。”
莫许脑袋压在单人床的白色枕头上,头发蓬乱,脸色惨白,眼眶还红通通的含着泪,一张rou脸几乎霸占了整个屏幕,实在有点辣眼,但也实在可怜。
被骂,她也不恼,反而缩着脖子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