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饭,薛清宁才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
丫鬟将饭菜收拾了下去,沏了热茶送上来。
“我有件事要问你。”冯尧抿了口茶,定定的看着薛清宁。
“侯爷是不是要问,我是如何查到曼陀罗花的事?”
冯尧不置可否,只是慢悠悠的喝着茶。
“其实……并非是我自己查到的,是二爷。”薛清宁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
她的确也在查柳姨娘当初陷害她和云泽一事,虽然知晓哪怕查出来了,侯爷也未必会处置。
不过,只要证据确凿,至少老夫人对柳姨娘便会和以前有所不同。
可当时杖打云泽的人被侯爷处置了,那个道姑也死在了衙门,一时还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来。
反倒是二爷忽然将人证物证的送给了她,算是帮了她大忙。
“那些书信也是老二送来的?”
“不……不是……”薛清宁忙摇头,“有人忽然找上了我手底下的人,送了那些书信。不知对方是什么人。”
她也很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给她送好处。
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人。
除却她的至亲,她不明白还有谁会如此帮她。可若是家里人送的,大大方方的送就是了,完全不必如此。
“你没查?”
“送完了东西,人就走了。收东西的也没看清对方的相貌。”
“今后莫要随便收来历不明的东西。书信的事,不要再同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家里人。知晓此事的人都将嘴闭严实了。”
“是。”
“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冯尧起身往外走。
“侯爷……不……”薛清宁疾走两步追上去。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薛清宁也不再多言,看着冯尧渐渐远去了。
看她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郑嬷嬷才半扶半拖的将人给弄进了屋。
“天怪冷的,夫人可别受了寒。”
“我进了侯府这几年,天什么时候不冷?”薛清宁苦笑,“我自认进门后没做错什么事,可终归半点捂不暖侯爷的心。他就是不去柳氏那里的时候,宁可歇在书房,也不住我这里。”
“夫人快别多想了,等处置了柳氏,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听闻了安阳侯府里柳姨娘的死讯,薛云泽倒是有些吃惊。
只是一个妾室的死,几乎是悄无声息的,唯有亲戚之间得了信。
“当真世事无常,那么年轻的一个人,怎么说病死就病死了。”薛云泽感慨道。
“这样的事,该庆贺的。”珠儿低声说道。“当初她可险些害了公子的性命。”
离开了安阳侯府那么久,珠儿依旧对当初的事耿耿于怀。
公子平白的惹来无妄之灾,那顿杖刑真是每每想起都要打个寒战。
最令她不平的是,侯爷也没真给公子一个交代。
公子伤成了那样,柳姨娘却没受到一点惩戒。
“人死如灯灭,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吧!”
“公子就是太心善了。”
“只是没必要同一个死人计较罢了,就算计较,也什么都做不了,平白让自己难受罢了。”薛云泽挤出一点笑意来,“我只是想着,她还年轻,一双儿女还那么小,终归有些可怜。”
“侯府的公子小姐,吃穿不愁的,也算不得可怜,外面可怜的人多了呢!”
正说着话,纪云从外面进来。
薛云泽一直惦记着要还宸王银子,可想来想去,他去宸王终归不大合适,便让纪云去走一趟。
“如何了?”一见纪云回来,他便急忙问道。
“银票已经送到了,王府里还让奴才给公子带了些吃的。”纪云奉上一个食盒来。
珠儿赶紧打开,里面是些新奇的点心,都做的十分Jing致。
“他收下了银票就好。我没什么胃口,这些吃的你们分了吧!”
“那奴婢们可就不客气了。”珠儿笑着将食盒拿了出去,把点心给院里伺候的丫鬟们分一分。
薛云泽留了纪云说会儿话。如今穿的暖和,纪云也不再将自己蜷缩起来,越发显得身量高挑,和寻常双儿不大一样。
简单询问了一下纪云家里的事,纪云忙回道:“婆母的病已好了,如今能照顾好孩子。婆母刺绣的手艺不错,没了赵大糟蹋银子,能养活家里。今后奴才能一心在公子这里伺候,有事公子尽管吩咐。”
“这样就好。”
日子进入腊月,家家户户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准备年货,四处都透出些年味来。
薛敏的身子越发的沉,连屋子都很少出了。
贺府的不少事便落在了薛云泽的身上。虽然颇有些劳碌,不过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这一日,才刚将各种琐碎的事安排好,薛府那边却来了人。
急匆匆的,说是府中有急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