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德康公主,金枝玉叶,相貌昳丽,竟也没入他的眼。挑来挑去的,他倒是看中了你。”皇后定定的看着薛云泽。
十五六岁的少年,看着还青涩的很。不过确实是好相貌,若再过两年,再长开些,只怕更是明艳照人。
她才觉得,催促了钰儿好几年,那小子始终是不肯成亲。
大抵她和母亲是走岔了路。或许那小子就是不喜欢姑娘,而是喜欢双儿。
只是历来双儿总被轻视,地位越发卑贱。寻常人家都不大愿意明媒正娶一个双儿,世家大族里就更是连肯纳双儿为妾的都少。
不过双儿多貌美,倒是总有权贵争相养着为脔宠。
“今日,若是换个人身处你的位置,想来定然会从这两杯酒里挑一杯。”皇后缓缓的看向那两杯酒,“有一半的可能活下来,于很多人而言都值得一赌。再有怀着侥幸之心的人,必然会猜想,两杯酒都是无毒的。
“因为本宫作为钰儿的姐姐,若是毒死了他的心爱之人,岂非令钰儿伤心。更甚者,或使姐弟情谊破裂。”
“草民有想过的。可草民不想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别人可能的仁慈上。事事心怀侥幸,早晚酿成大祸。”薛云泽认真的说着。
他这样出身的人,哪里敢总是心怀侥幸。
从小,在薛府的后宅里,他就不敢有侥幸之心,只敢小心翼翼的去活。
“钰儿假装重病,让一个老道说,需得有个合适的八字冲喜,他才能保住性命。此事,你可知晓?”
“不……不知……”薛云泽十分震惊。
虽然冯钰说会想办法,可却从未透露过是什么法子。
“旁人还罢了,倒是把本宫的母亲吓的不轻。罢了,难得他肯为了自己的亲事如此处心积虑,本宫便成全了你们。你进门之后,需得规劝他不得胡闹,好生孝顺母亲。”
薛云泽一时没回过神来,直到皇后咳嗽了一声,才赶紧跪下来谢恩。
皇后竟这样简单允准了他和冯钰的婚事?
让他如坠梦中,只觉得十分不真实。
“本宫会让钦天监彻底为他圆了谎,今后你们在母亲面前,切记谨言慎行,莫要说漏了。”
“是。”
皇后还赏赐了一套玉佩,说是一套,是因着三块玉佩拼凑成一个圆。
外面两块大的,拱卫中间一个小圆,十分Jing巧。
“这是用同一块玉石雕琢成的,你和钰儿一人一块,小的则给你们的嫡长子。算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多谢娘娘。”
直到出了凤鸾宫,薛云泽都还有些呆呆的。皇后安排了内侍送他回薛府。
比起入宫时的紧张不已,此时出宫,心已经放了下来。他也敢小心的挑开帘子往外面看。
其实也看不到什么,高墙将长街和其他的屋舍隔绝开了。
回到薛府,薛恒夫妻都在紧张的候着。内侍见了二人,绝口不提皇后召见薛云泽的真实缘故,只笑着说:“娘娘听安阳侯提起贵府三公子茶煮的好,这才接了三公子入宫。
“今后娘娘若是得空,召见之事只怕不少。”
薛恒夫妻二人将信将疑,却也不敢拉着内侍多问。
送走了内侍后,两人却将薛云泽喊到了屋里细细盘问。
“娘娘只是让我煮茶,并未多言其他。”
薛恒又问了一句,实在没问出什么来,便让薛云泽先回西芷苑去。“眼看着也要过年了,你便安心的住在家里,以免宫中再次召见。”
“是。”薛云泽知晓,这是让他不必再去贺府的意思。
“老爷你说,皇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看着薛云泽远去了,薛夫人这才看着薛恒,“哪有专程接了人去煮茶的?”
薛恒微微蹙眉,“莫非是安阳侯的缘故?好端端的,安阳侯如何会同皇后说起煮茶之事?莫非安阳侯是想要云泽?”
薛夫人略微沉yin,“听清宁说,先前云泽在侯府,确实很得侯爷看重。只是,这孩子也不是争气的。”
她已经知晓,女儿被柳氏那个贱人说害,此生只怕都不能有孕了。
以前还怀揣着的一点希望,终归是彻底的破灭了。
薛家若再往侯府送人,自然是要能为安阳侯生个孩子的才行。
偏薛云泽的身子也毁了,若再送去侯府,不能生子却要分宠,于清宁无益。
“清宁的意思是,等阿裘再大些,再送去侯府伺候。阿泽,若不是安阳侯亲自开口要,咱们便还是不送了。”
“便先看看吧!不管皇后和安阳侯是什么意思,咱们若不能领会,他们必然不能继续打哑谜。这几年,咱们家里总是不顺。”薛恒叹息了一声。
先是长子废了腿,如今次子命根子也是废了,找了好些大夫也没用。
长女和三子也不能有孕,桩桩件件,总不顺畅。
“等过了年,要不家里做场法事,消消灾。”
“你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