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为梁益民缝合好伤口,又为梁益民穿好裤子、松绑身上的束缚,再让梁子把梁益民送走之后,便坐在总统套房客厅里的沙发上,望着不锈钢盒子里的那一个扎满了注射针头的属于梁益民的硕大卵蛋发呆。
他的脑子里始终回响着梁益民被梁子搀扶着离开时悲伤笑着留下的那句话:“我从来没有后悔喜欢你。”
即使自己把他害到身败名裂、倾家荡产,甚至是切下了他的一个卵蛋,他也没有后悔喜欢自己吗?
自己到底哪里好了?明明对他那么冷血又无情。
没来由的,安安的心脏蓦地一阵绞痛,隐隐的生出一丝愧疚之意。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对梁益民做的太过分了,想着要不要就此收手,甚至是帮梁益民度过难关。
他很矛盾。
直到梁子回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梁子走到安安的身边,手里拿着两瓶橙味汽水,故作一脸轻松地将打开了盖子、插着吸管的其中一瓶递给了安安,笑着说道:“你还记得这种汽水吗?小时候我们最爱喝了。那时候好像才五毛钱一瓶,喝完还要把瓶子退回去,现在都涨到两块钱一瓶了。虽然很廉价,但却是我们小时候为数不多的快乐。”
是啊,很廉价,就像我对你的爱一样。
安安一直在分心纠结以后究竟要怎样对待梁益民的事情,也就没有太留意,接过汽水,很自然地用嘴抿着吸管喝了起来。
梁子看着安安大口、大口地喝着汽水,瞳孔微微一缩,自己拿着那瓶汽水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他赶紧也用嘴抿着吸管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借此掩盖自己因为过度紧张而连连吞咽唾沫的动作。
安安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汽水,才咂了咂嘴,回味一番,将瓶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抬头望着梁子,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是那种非常纯粹的快乐:“确实,小时候我们家里都没钱,能够喝上这么一瓶廉价的汽水就已经很开心了。不过,不知道是汽水的味道变了,还是因为我们长大了,已经没有小时候喝起来的那种感觉了。你——”
安安本来想问梁子,你是从哪里买到这种汽水的,现在要再想买到这种汽水可不容易啊。
然而话到嘴边的那一瞬间,安安的脑子里轰的一声,觉得有问题。
天鸿酒店位于繁华的闹市区,周围的便利店里卖的也都是价格偏高的品牌饮料,没有卖这种廉价汽水的老旧小卖部。
反应很快的安安看了看被梁子挂上了安全链的客房门,将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改为了:“你送梁益民走的时候,他还好吧?有没有大出血?”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拿起手机,给大硕发了一条信息:“天鸿酒店888号总统套房,救我。”
然后他将手机关机,手机屏幕向下倒扣在茶几上。
梁子一口气将汽水喝完,弯腰把空瓶子放到茶几上,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的安安身边,回道:“没事,他挺好的。”
“那就行,我们收拾一下,也回去吧。”安安一边将不锈钢盒子盖好,拿起来起身要走。
梁子却赶忙一把拉住安安,强行让安安又坐了回去。
安安心想,就知道梁子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自己离开。
梁子从裤兜里掏出几颗缠绳金珠递给安安:“从花大娘那里拿回来的,一直没来得及给你。”
“我不是说了你留着就行吗?反正你缺钱。”
梁子看着安安,表情黯淡下来:“缺钱么......确实,我董梁没钱,也没出息,但这几颗金珠我不能要,我不想让你再看不起我,你之前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安安冷冷地看着梁子,叫了一声:“董梁。”
梁子下意识地目光慌乱起来,紧张的浑身肌rou绷紧,脸色极其不自然地应着:“在呢......”
一般安安都是叫他梁子,连名带姓地叫他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有哪里做的不对,让安安不开心了。
安安指了指茶几上自己喝剩下的那小半瓶汽水,淡淡地说道:“你也知道我给你的够多了,从来没有亏待过你,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下药?”
梁子闻言,吓得浑身一震,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他的脸颊肌rou微微抽搐,呆愣愣地看着安安,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不知道你给我下了什么药,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轻易放我走。你想要什么?钱吗?来、来、来,你说个数,只要不是太过分,十万、二十万的我都给你。”
“你果然......还是这么看不起我啊......”梁子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扭曲,他看着安安,目光陡然狂热,“我想要什么?钱吗?不、不、不......安安,虽然我们一起长大,但是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这太遗憾了。我董梁今天就是想要深入地了解一下你安安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懂吗?我想要你,安安!”
董梁说着,猛地如一头发狂的野兽似地扑过来,将安安压倒在沙发上,抱住安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