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应时中从明亮宽敞的大床上醒来,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睡软了,入目便是窗外夺目却不刺眼的阳光和碧蓝长天。
以及一位蹲在他右手边,正垂眸认真看着他的“大狗”。
“……你这是什么毛病?”应时中嘴上这么说,但身体还是诚实的动了起来。他抬起手,揉了揉这个男人前额的头发。
“饿了。”男人说道。
应时中这才偏头看向室内钟表,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你不会做饭?”应时中自然懒得动,他从枕旁径直摸出手机,开始点外卖,“想吃什么?”
“rou。”男人言简意赅的说道。
应时中闷声笑了笑,给他点了份纯rourou煲,又给自己点了个早餐经典配置的粥饼,然后利落的将手机一扔,在被子里慵懒般翻了个身,舒适道:“好了,等吃。”
“?”
男人不解的看着他,看了一会,就压低脑袋凑了过去。
应时中从被子里钻出来,揽住他和他亲吻,身下松滑的睡袍都掉了半肩。
还没一会儿,应时中就被吻得脸颊chao红,笑着在他身下偏开了头。
“好了,今天还有事呢。”
“什么?”
“去医院啊。”
应时中这才从床上坐起来,他和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对视着,突然倾身亲了他一下,说道:“谢谢你。”
男人这下更不懂了,按理说他才是被应时中在雪夜里救回来,保住一条命的那个人,这人还给他洗澡,让他吃饭,他还把这人给……怎么想都是自己该对应时中感恩戴德。
这人怎么和自己说起谢谢来了?
应时中也没有要解释的打算,亲完人之后就自顾自从床上爬了起来,喊着他去浴室洗漱了。
为了能配合医院的检查,应时中临时给这人起了个名字——叫应有思。
理由是应时中发现这人在日常生活里实在是笨得可以,一众常识都缺乏也就算了,还不懂得自己去思考,遇到不理解的就喊他,最后导致这人喊来喊去,只有喊应时中这个字最熟练,其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活像生疏的不是一家人。
所有应时中给他取名叫有思,字意为——做人至少应该要给自己留有思考的余地。
等去到医院,医生看着应有思四肢腕上的骨头,脸色莫名有些沉重。
“很严重吗?”应时中莫名忐忑的问。
“这……”医生下手捏了捏。
“?”应时中更忐忑了,他的情绪连带着让应有思都开始紧张起来。
“这不是脱臼了吗。”医生瞪着俩人,语气颇显不悦的说道。
“……是,是吗?”应时中再开口时卡了一下,终于将自己的背放松地搁在了椅背上。
“你们这么年轻人,我瞧他这怪异的走路姿势还挺自然的,以为是小病不肯来看,才拖成这样的吧。”这位医生似乎任职很多年了,在长年累月面诊病人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就养成了一股爱叨唠的家长气质来。
他说了一长串,最后做出判断道:“这么年轻可不能讳疾忌医。”
“是是。”应时中坐在那乖乖挨训,等到带着应有思拍好了片子,医生开始给他正骨时,他才悄悄的离开了骨科病房,去了三楼。
他这趟除了要带着应有思来看病外,还打算给自己做一下检查。
他昨晚和应有思发生关系时太过仓促了,连买个避孕套的时间都没有,所以他打算在等检查的这段时间里吃一点抗病的药。
现在这个时间还不能做病体检查,所以应时中只是找医生简单开了药,很快就回去了。
可没想到就在他出去的短短十几分钟内,他放在病房里的那位就闹出了事。
应时中开门进去时,正巧和拖着病脚的应有思撞了个面对面,屋内也比他出去前稍微乱了一点,那位老医生还在后面苦口婆心的劝着他:
“你的脚还想不想要了,说了他一会儿就回来!”
应时中冲着屋内抬了抬下巴,什么也没说,示意他坐回去。
应有思这才又讪讪的自己端坐回去了。
不过这人耐痛程度真是大大超乎了应时中的想象,拖着双脚皆断的骨头竟然还能独自行走这么久,并且在他的脸上还感觉不到半点痛意。
一想自己昨晚强行要拉着这人,让他站起来走的画面,应时中就觉得自己残忍。
甚至连医生也说:“你这小伙子真是好样的,耐受程度高啊,这骨头磨了这么久,矫正的时候竟然都不喊疼。”
最后医生给他的双脚都上了夹板,又嘱咐道:“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程度可得好好歇歇了,平日里能不走动就千万不要走动。”
应时中及时应下,付了款之后又去门诊处租了个轮椅,然后把这位麻烦的祖宗推出了医院。
应有思坐在轮椅上,似乎觉得这个东西很神奇,被推着还不老实,一直左瞧瞧右看看,甚至还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