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李国进犯,诸卿可有对策?”
虽然殿外朝阳蓬勃,朝政殿却是中门紧闭,层层幕帷。殿内光影明灭,朝臣们直站得昏昏欲睡。
猛然听到皇后提问,众臣这才惊醒,窃窃私语。
“肃静!兵部侍郎有何见解?”见久无人应答,皇后楚如钰直接点名。
兵部侍郎是个年逾半百的老头子,此刻只得颤颤巍巍出列,道:“回禀陛下、皇后,我陈国贺秉生将军,乃万人敌;其麾下贺家军更是以一敌十的忠勇之士,故臣以为可战。”
“臣等附议。”这一声整齐的臣等附议将贺秉生从昏昏沉沉中惊醒了,回神时便看到皇后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啊,皇后盯着微臣做什么 ,莫非迷上了微臣?”贺秉生眯眯眼戏谑地说道。
“哼,贺将军如此藐视皇威,是要造反吗?他们怕你,本相可不怕!”左相楚桦怒喝道。
群臣听到这话则是两股颤颤,生怕这贺秉生一个不爽大开杀戒。前些日子刚刚惊闻那顶撞了贺秉生的谏官,回家不过一日便得了急症暴毙,委实骇人听闻。
贺秉生手握三十万贺家军,权侵朝野,众臣心知这陈国表面姓陈,暗地里姓的怕是贺。此刻左相视线扫过,均是低头默然不语。
“咳,回陛下、皇后,臣病了不宜出征,臣告退。”贺秉生自然知道他们所议何事,他早在半个月前就得到急报。
众人看着贺秉生果决离去的背影面面相觑。左相气的脸色发白,一时之间所有人不知如何是好。
倒不是陈国找不出领兵之将,兵部还是有几个老将的。年龄姑且不说,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光杆司令。这贺家军乃是贺秉生在边关一点一点建起来的,这些人即使拿着调令,也无法驱使贺家军。于是这个朝会就如此不欢而散。
却说这贺秉生在家称病的第三日,竟然接到了太后陈宁氏的懿旨,言辞恳切的请他进宫赴宴。
「才三天,就等不及了么」
贺秉生当然无惧,很好奇太后要玩点什么花招,当下领了圣旨就随着传旨太监进宫。
“微臣贺秉生见过太后,太后万福。”贺秉生先是四处瞟了瞟这永安宫的陈设,才行了一礼。在他等的不劳烦准备自己站起来的时候,发现一双雪白青葱般的手扶上了自己的胳膊。
“将军请起……”,声音婉转悠长,只是由一个年过四十的半老徐娘说出来,贺秉生不由得浑身鸡皮疙瘩。
贺秉生这才发现这太后今日装扮着实艳丽了些,虽然年纪大了些,也依稀可知年轻时定是一位姿容绝顶的美人。
「难不成想勾引自己?」贺秉生饶有兴味的扫了扫太后全身,而后盯着太后浓妆艳抹的脸,道:“太后颈纹未免深了些。”
听闻这话太后先是一愣,复又闪过一丝恼怒,只是她没有胆子发作于贺秉生,只得汕汕笑到:“将军好眼力。”,心中却是暗自恼怒:「这贺秉生当真粗鲁,没有教养。」
同时也明白自己这出美人计已是毫无用处。本想着与贺秉生保持那样的关系,好打消他谋朝篡位的念头,而今怕是再无可能了。还好自己还有其他准备。
“今日请将军来,原是本宫的舞馆儿新得了一支舞,想请将军一起品鉴品鉴,贺大将军意下如何?”太后很快调整了情绪,说起了下一个话茬。
“恭敬不如从命,臣遵旨。”说完也不等太后回应,径直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倒要看看这太后耍什么花样。
贺秉生看着领头的舞姬一个劲的搔首弄姿,只觉得无味,道:“太后这些舞姬也太无趣了,微臣倒是知道一人舞技绝lun,就不知太后舍不舍得了?”
太后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故作惊讶道:“本宫宫中还有这种人儿吗,不知是哪位?”
贺秉生似笑非笑地看了太后一眼,抿了一口酒,半晌才道:“楚如钰。”
楚如钰当初乃是公认的陈国第一公子,诗词歌赋无一不Jing,但是会不会跳舞太后就不知道了。
当然太后考虑的自然不是楚如钰会不会跳舞。而是一阵难堪,又一阵心酸。难堪的是自己主动勾引却毫无效果;心酸的是皇室的威严被人踩在地上,还担心是否硌了人家脚。
“尔等退下,苏公公去请皇后来,就说哀家想看看他。”太后挥退左右,一瞬间心思百转,她知道楚如钰一向忠于皇室,和这贺秉生一直不对付,所以只得以自己的名义请他过来。
皇后可以再立,只要能稳住这头财狼,就还可以徐徐图之。倒也不怕楚如钰反水跟了贺秉生,当朝左相之子、堂堂皇后跟着逆贼谋反,第一个不同意的就该是左相楚桦。
「皇后到!」
楚如钰一进大殿,看到的就是端坐的母后,以及低yin浅酌的贺秉生。心中不由得一惊,暗道这人果然还是不肯放过我,一时间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可惜若单单杀死了他 ,三十万贺家军群龙无首,必定作乱。等待陈国的不仅是皇室覆灭,还有更惨烈的百姓流离失所。
“儿臣给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