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小到可怜。”
晚上他在浴室里望着镜子发呆时,听到青年站在门外说。
青年拉开门,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青年难得在抽烟。那细长的烟卷看起来很像是味道寡淡的女士烟。
“你本来可以偷偷溜走。这几天烦心事多,没准我就懒得找你了。”
青年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因为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玩弄将死的老鼠于掌中的感觉。
青年的脸颊皮肤依然泛红,眼里朦胧发亮,或许有些低烧。
位于南方地带的Sk市没有暖气,秋冬却也冷得厉害。开了空调,空气里蔓延着芬芳剂的薰衣草味和烟味。
青年看着手里夹着的烟,笑了笑,把它按灭在墙上,和之前灰色少女所按的是同一面墙。
“我看你就是婊子脾气。”随口说着。
青年看着那片简单干净的白墙,就像把什么东西扔进了空白的无底洞。
过了许久青年才回过神,看了看他。
“去床上。”
他带着一点讨好的心情,在浴室里就已经给自己做了准备。肠道里充满润滑ye,在肠壁褶皱间流动,刺激着他的神经。
他这几天来,每次想起那天晚上他差点吐在青年身上,就感到恐慌万分,以至于手脚冰冷颤栗不已。
以前曾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一个滑稽故事:某人喉咙里卡住了一只灯泡,应该怎么做?答案是用手帕包住灯泡,打碎后取出。
还记得自己当时听完这个无厘头故事,笑个不停。
但现在如果有人和他讲这个笑话,他只会因为信以为真而觉得毛骨悚然。
没有亲吻,没有前戏——
本来也不该有。青年环过他的腰,手指伸进股缝。
在意识到他已经做过一些准备之后,青年用手肘支起身子,将他压在靠枕上,挑起眉望着他。
他有些害怕这些细小的肢体暗示,暗示一场谈话就要开始。或者说,青年单方面找乐子的谈话。
不过今天他是想讨好青年,所以反而希望得到一点肯定的表态。
“我对你有一些安排。”
青年看着他的眼睛,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而他恐惧对视,将视线低垂在青年锁骨处的灰色纹身上。
“当然了,”青年又说,“要看你的表现。”
他迟钝了一会儿,才在青年的沉默中点点头。
青年接着说下去:“阁楼上有一台跑步机。你偶尔也锻炼锻炼吧?”
他再点点头。
“然后,只要你彻底把酒戒了,人正常点……让我觉得你没什么毛病就行。到时候我找一家店让你开——除了酒吧以外的店。一切顺利的话,你只要慢慢还那五十万就行了。”
他忍不住抬起眼睛看向他,用近乎悚然的胆怯眼神望着他。
青年反而撇开了视线。咧嘴笑了笑,轻声但是恶狠狠地说:
“我他妈真是疯得厉害了。白痴一个。”
接着他就吻他眉毛旁的痣,又吻他脖子上的痣。
“你不该长得这么好看。作为一个借高利贷的傻子,你不该长这些痣,不该这么漂亮,不该这么听话。”
青年Cao进他的身体里,他咬牙抑住呻yin,手指握紧床沿的被单。
“你但凡哪点再有不好,我就能直接把你处理掉了。就用不着像现在这样,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还用功Cao你。弄得好像是我欠了你什么,弄得好像我还得讨你高兴!……你不是他,我根本不欠你。”
最后一句话青年说得很轻,而且故意抽出来了些,用力顶在他的前列腺上。
青年早已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无论他怎么忍耐,最后都是在抓狂的快感与喘息中缴械,完全不知道自己最后究竟呈现出了多么无耻的享受表情。
而且今天青年和平时做法不同,抽插地很浅,一次次把力道撞向腺体。
他的腿和腰软的厉害,连手指都没有了力气,脑袋被捣成浆糊。
他知道青年是不想让自己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青年是在自言自语,是在发烧的档口说胡话。
青年握住他的性器,随着自己的抽插节奏撸动,这对他来说太快了。
“你其实很喜欢像婊子一样被Cao,不是吗?”
青年咬住他的耳廓,气息发烫,吹进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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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发烧了,夜里睡不好。
青年躺在他边上时,他也总是很难睡熟。
当他以为青年快要睡着的时候,对方却突然发出声音:“你会有想回家的时候吗?”
这是一个问句。
他的喉结颤了颤,语言在喉咙口和舌面上震颤半天也没有回答出什么。
青年似乎也已经习惯了,继续说:“我现在就有点儿想回家。”
青年在昏暗中笑了一声:“大男人说这话很恶心是不?你肯定在想,像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