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时当晚睡得很沉,他记得自己临睡前是很清醒的,但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再醒来就是次日清晨了。
他睡眼惺忪的醒过来,蜷在被子里打了个哈欠,肌肤直接触及绒被的感觉很是温软,鼻间萦绕的都是干燥的沐浴香气。
孟兰时难得赖床,他拥着被子翻了个滚,在趴到大床另一侧的枕头上时轻轻笑了笑。
林延川应该一夜都没有回来,昨晚陪他共度春宵的人也已经早早离开了,孟兰时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先去浴室重新洗了遍澡。
洗澡时有人敲门,孟兰时低头抹身体ru的动作一顿,内心难得有些忙乱。
林延川和宋寻雩敲门的风格完全不同,前者虽礼数周全,但动作中总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敷衍,后者虽在应对社会礼节时很是生涩,但一举一动都透着股认真气。
敲门的人是宋寻雩。
孟兰时佯装轻咳一声,问道:“怎么了吗?”
“早餐做好了,你饿不饿?”透过雾面玻璃上的倒影,能看出宋寻雩身形挺立,站姿也很是乖巧。
孟兰时看着他,突然就不紧张了。
他随手披了件浴袍,在临开门时扫了眼旁边的镜子,出去了。
“怎么还亲自送上来了,我下去吃。”孟兰时垂眸看着宋寻雩手里端的餐盘,觉得今天的早餐菜色和以往有些不太一样。
宋寻雩的目光在孟兰时一出现就聚焦了,他用一种隐晦却又共识的暧昧目光一点点扫过孟兰时Jing致的眉眼,挺秀的鼻梁,最后落到他淡色的嘴唇上。
孟兰时自然能感受得到这股难言的炙热,哪怕他自始至终都没抬眼。
“不送上来怎么找借口见你?”宋寻雩开口的话语很是直白。
孟兰时听的脸有些发烫,他强行让自己的视线能在宋寻雩脸上待久一点,故意问道:“你是这么周全的人?”
“你还没离婚。”宋寻雩这句话纵然是为孟兰时的名声考虑,很是贴心,但同时还表达出了些别的东西,不管目的是什么,他都对孟兰时的婚姻破裂势在必得。
“看来我离婚你会很高兴。”孟兰时顺手扒开他,走到衣柜前挑衣服。
宋寻雩注意到他挑的是套运动服,便问:“打算在公司换风格吗?”
“公司可没什么风格可换,穿随意了人家会生气的。”孟兰时将一套搭好的运动服扔在床上,低头一边解着浴袍腰带,一边继续道:“左右也起晚了,自己给自己放个假,出去跑步。”
宋寻雩放下手中餐盘,朝他走过去。
孟兰时第一反应就是来者不善,他将脱掉的浴袍停在肩上,侧头看他,哄小孩子似的,“贪色伤身,作业写完了没有?大人还有大人的事要……”
孟兰时每说一句,宋寻雩就逼近一步,他也只好往后退一步,等退无可退了,他才伸手抵住宋寻雩的胸膛,略仰头道:“抱歉,昨天让你辛苦一晚,但你如果想要那个的话,我真的不能满足你。”
“……什么?”宋寻雩微蹙了下眉。
见这人不懂,孟兰时只好说的再明白一点,他嗫嚅道:“我从初恋就没当过上面那个,乖孩子可不能强人所难啊。”
“…………”
宋寻雩听到这话后,额上的青筋猛地抽了一下,他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咬着牙道:“不劳您大驾。”
孟兰时以为他生气了,无奈一耸肩,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迟疑了一下,又闭嘴了。
孟兰时肩薄颈直,这样欲露不露着耸肩的动作很是漂亮,再配上那怅然不解的神情,一颦一蹙都像在勾人似的。
宋寻雩情不自禁地将孟兰时扯过来,弯腰圈抱在怀里,像对待一件Jing美的手办,时不时碰下脸颊,时不时又蹭下鼻子,还给孟兰时理了理头发。
孟兰时仍旧适应不了这种厮磨又若即若离的调情,他抬手摁住宋寻雩的肩膀,字字真切道:“这样,你想要什么就直接和我说成吗?”
“那你跟我走。”宋寻雩满意地笑了笑,他略思索了一下,说道。
“嗯?”孟兰时看着他。
北城平日里的人流量极大,哪怕今天不是休假日,出入各大酒店、餐厅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白色SUV在一座极其法式风格的酒店大门前停下。
孟兰时眼里略有彷徨,他被走到他车门前的宋寻雩请下车,然后看着宋寻雩动作熟稔的将车钥匙交给门侍,又堂而皇之地搂住他的腰往酒店里走,眼底的彷徨逐渐变成仓惶。
他大概明白宋寻雩是想带他开房的,但当他看着这人眼都不眨的刷下去了一日消费的大好几千,眉头还是跳了跳,呢喃道:“疯了?”
“二十年里头一遭,怎么能让心上人受委屈呢?”宋寻雩偏头过去和人咬耳朵,语气说的很认真,还顺带分出点心思跟着侍者走向专属通道。
宋寻雩这话说得含糊,若说是住酒店,那二十年里头一遭必不可能,那是在酒店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