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怀孕,就直接到了孕晚期。
向明月从未经历过妊娠,从前期待的事真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倒后悔了。
先不说严重的便秘,他经历这样多的世界,灌肠算是熟练,定期清理倒也还好。可他本就消瘦,时不时的胃部灼烧更让食欲不振,加上睡眠不足,一张俊秀的面容已被磋磨的不像样子。更要命的是小腹不断的坠胀、宫缩,还有涨ru,他从来就怕疼,也不知道怎么熬过这样长的时间。
四季变化,这莲花也难寻,不过向明月从前养花,在屋子里点上盆炭火,倒也能够支撑着过完这短暂冬天。
“今天我脚肿的厉害……你看。”他絮絮叨叨的卷起裤腿,一双原本修长笔直的小腿像是两根大白萝卜,脚踝的骨骼都消失不见踪影,随手一戳便是一个坑,本想玩一会,又实在怕冻着,只能连忙放下裤子。
“其实这里冬天不算冷,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怀孕了,晚上气温更低我就受不了了……而且我今天好像有点头晕,一直流鼻水。”他说完,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向明月立刻觉得鼻腔发痒,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虽然没了工作,但为掩人耳目,他如今还是要等到夜深人静才敢去庙宇参拜神明,此时夜风萧瑟,怀着孕的单薄人类冷的直打哆嗦,却也不敢点上柴火,只能裹紧了厚重的衣服,露出一双忽闪忽闪的红肿眼睛“下午我肚子好痛,说想要喝点甜汤,可是脚肿的动不了,你说我要不要找一个人照顾我呢?”
“可是还不知道要怀多久,我现在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要每天烧炭给你种莲花……家里里里外外都要我自己一个人Cao心,大毛驴的口粮也不够了……对了,洗澡也很麻烦,烧水倒水都能把人累死,所以今天我剃光头啦……”他忽然鼻塞的厉害,原来视线早已一片模糊,竟是不知不觉又是一眶眼泪。
“我今天其实有些不想见你,可是实在是好想你,躺在床上一直哭,胸口涨的我都要疼死了,可是我也不敢碰,怕疼得更厉害,只能拿药退nai了。没想到吃了药头更晕,肚子痛,脚也痛,呼吸也困难……”向明月说来说去,又低头看着层层包裹的孕肚“你说,既然是神的孩子,他长这么大一直没有踢过我,我好担心,有时候好不容易睡着了都惴惴不安的惊醒过来……你看看我是不是老了许多?”
他越说声音越小,看来的确是难过的紧,竟扶着地板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我再也不来了……”
第二天的气温比起昨日更加低上几分,黑压压的云层挡着月光,整个庙宇像是一团沉溺在地底的淤泥,沉重的吞噬了虚无之神的轮廓。
忽然,吱呀一声,木门推开,一个笨拙的身影抱着一盏小灯而来。
“今天莲花没有开全,我找了好久都只有花苞呢。”
那人苍白的面容被灯光打上一点暖色,一双深邃眼窝填平,想必是别的什么缘由才肿成这样,他将厚重的被褥和垫子铺好,捧着一张孕肚钻了进去“我今日发烧了,不能跟你说话啦。”
“晚安。”他将小灯放在不远处,很快便昏睡过去。
冬去春来,又是三年过去。
神庙的常客还是同一个人,虽然被岁月和孕育摧残的苍老许多,他的模样还是胜过许多人,不过和庙宇里的美艳神明相比,倒更是相形见绌了。
向明月将莲花放好,把枯萎衰败的花朵收拾好放在一堆,他原本有着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洁白双手,如今跟这些枯枝放在一起,倒也显得分毫不差。
他忽然不敢再直视神明的面容,一股钻心的疼痛捏住了胸腔。
“唔……啊!”向明月发出一声嘶吼,忽然发现这股疼痛竟然是从身下传来,一股股shi粘ye体从Yin道喷出,将冬日里厚重的衣服都全然打shi。向明月双眼发黑,忍不住跪倒在地,膝盖撞击的痛楚早就不足挂齿,他只能死命揪着肚子上的衣服看着梵内shi神像,一张脆弱面庞涕泗横流“救……我……疼,好,痛……救我,要,生……救我……”
神像毫无动静,可宫缩的疼痛几乎要了他的命。本以为就会这样难产死去,忽然,一股衰败灰死的绝望气息从下身溢出,向明月咬着牙低头,只见一团团青黑色的不明物不断从下身涌出,将狭窄的甬道死死撑开,拼命朝外拥挤而去。
“呃……”他以为自己受了些苦难便能够抗住这种折磨,然而他忽然尝到一股血腥气味,齿缝不堪负重的发出摩擦声响,竟是因忍受不了这剧烈疼痛,活生生咬坏了齿根!
向明月再也忍耐不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脱口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
深夜城郊的偏僻神庙在距离城郊非常遥远的树林之中,一群群冬鸟被震的飞腾而起,连城邦外围的居民也被这隐约嘶吼惊扰。
“什么动静?”有人说。
“我怎么知道?是死了人吗?”有人回应“怕是疼死了吧……”
一摊粘稠混浊的排泄物里,一个青黑色人形——他拥有与梵内shi如出一辙的外貌和容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