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洲带着少年,弯弯绕绕,穿过街道再进入小巷,走了似乎很漫长的一段路,周遭的景致rou眼可见的越来越破落。
在一个算得上偏僻,寻常人不会进去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店铺。
其实白棠也不清楚这是不是一家店铺,屋子里摆着各色的乐器:陶笛,埙,古琴,二胡……
乐器种类多的就像是一个乐器店但是偏偏又没有标注价格。
白棠对这里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贺洲真的很了解自己,这次明明是自己带他玩,可结果又是贺洲带自己来了想要来的地方,只眉眼含笑地看着贺洲问他:“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我认识这里的主人。”贺洲解释了句,虽然语调平淡,但可以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
主人家是一位穿着汉服的青年,单看相貌比较高中生或许长了不少岁,在二楼的茶室喝着茶,是温润如玉的模样。
“你是贺洲的朋友吧?贺洲第一次带朋友来,我叫林枳,你随便怎么称呼我。”林枳给二人倒了杯茶,只端坐着的模样像极了故事里的谦谦君子。
眼前的青年似乎和贺洲认识了许久,白棠看向他的眼神总带着几分探究,莫名地开始琢磨起二人的关系。
林枳被小朋友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连忙起身:“贺洲,不介意我带小朋友转转我的地盘吧?”
贺洲看向林枳,只微微点了点头。
林枳得到了同意,只示意白棠跟自己出来,
“小朋友,你是喜欢贺洲?”小孩子藏不住事,表情全在脸上,有趣可爱得紧,林枳又问,“贺洲知道你喜欢他吗?”
白棠被说破心事,只红了红脸跟在人身后几寸走着,微微地别开眼视线移向别处,语调里有几分幽怨:“他不知道啊,我还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呢。”
林枳带着小朋友瞎转悠,余光偶尔看向白棠:“喜欢他可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啊,他不会回馈你什么的。但凡事总有例外不是?如果他喜欢一个人的话,性别性格什么的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这是一幢三层楼,外表看起来还有些破旧的独立建筑坐落在郊区,一楼看起来是个乐器店,其实更珍贵的乐器都搁在三楼,而顶层是个类似于花园的地方,靠北的一面没有高楼房屋,远眺过去是田野和树林。
能够把生活过成这样的人不是富二代就是自己有能力。
没有物质的温柔撑不起你想要的风骨,也过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为什么这么说?”白棠对他的话里有话表示出了疑惑。
“你知道情感缺失症吗?”林枳微微笑了笑,“他就像一个无底洞,就算你投进去再多的感情,也不会给你回馈。”
“无责任感,不会关心人,没有同情心,对什么都是无动于衷的状态,不信任外界的一切,拒绝去相信。他或许是隐约知道你喜欢他,才带你来这里的,让我告诉你,好让你死心。”
“但我还是希望有人去爱他,他也会喜欢上一个人。”
白棠笑了,林枳说的这些于他而言的感觉只有心疼:“就凭你说的最后一句话,其实他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差,他是值得被爱的,不然你也不会关心他。或许只是比别人慢热一点而已。”
林枳拿小朋友没办法:“或许你说的很对,但是真的会让人觉得很累,我是很多年前,在苗寨认识他的,他只有在音乐方面才表现出一些兴趣。你听过他吹木叶吗?就是电视剧里那样,用树叶吹出曲子来,他那时在那住过一段时间,就是为了学这个。在我私心里,我是他的朋友,在他这,或许我只是他认识的熟人,这还得益于我也挺喜欢音乐的。”
他只看着白棠,少年人的喜欢真诚而炽热,就像夏夜原野里的荒草,割不尽也烧不完,就像一团熊熊烈火,一直烧到人的心里去。
贺洲既然愿意带人来这里,林枳就真的希望白棠可以走进他的心里去。
白棠仿佛明白了贺洲最开始为什么愿意理自己了,或许自己一无是处,至少有一门技艺是他喜欢的不是吗?他才愿意让自己接近他?那自己于他而言,又是什么呢?
小王子里有一句话:只有用心灵才能看得清事物本质,真正重要的东西是rou眼无法看见的。
无论贺洲在别人那里是怎样的都好,但总归是不同的,自己看到的他,和别人看到的都不同。
“但我在他心里,却是重要的人啊。”白棠笑的确信也笃定。
他也没有跟这位叫做林枳的青年聊多久,就回去找贺洲了,他怕贺洲孤单无聊,他要回去陪着他。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啊,哥哥?”白棠问他,指尖在贺洲的掌心挠了挠,带着几分撒娇。
“你不知道去哪里玩,我觉得你会喜欢这里。”贺洲只觉掌心带着几分痒意,微微眯了眯眼。
是这样啊?你自己也很喜欢这里吧?因为我喜欢,就带我来了这样秘密的一个地方,所以你是不是也在意我?
“哥哥会很多乐器?那会钢琴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