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徐徐往外吐着水,魏无形接一捧水漱口,吐过几次后仍觉得口干,鼻子里也痒痒的。倒不是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就是特别想念“听话水”,特别期待再次感受那种感觉。
明明是无色无味的,明明是让人木衲的,怎么会那么想念它?魏无形快抓心挠肝了,这种感觉就是——假使让你在世界首富的位置和“听话水”之间二选一,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听话水”。
“听话水”,让人上瘾啊!
意识到这点的魏无形开门走出洗手间,准备告诉年甚,迎面撞见看起来同样心烦气极的胡帅和傅如来。
傅如来是喝下去的,比两人用鼻呼吸沾染得更多,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端一杯饮料,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看起来兴奋得快神志不清了,咬牙切齿地道,“给我揍他,帮我揍他一顿!”他咕嘟咕嘟灌自己饮料,橙汁顺着嘴角流向下巴,又斥,“这个东西上瘾啊,这就是毒品啊,年甚这个害人Jing,我们都被他整了。”
一直跟着点头的胡帅听见毒品两个字,微微一呆,“那个“听话水”的确有副作用,也不至于是毒品吧。”
“这个反应,和毒品很像。”傅如来话到嘴边顿住了,没往下说。前额的泡面刘海有些长,又乱糟糟的,挡住了他眸里燃着的欲火。
“你怎么知道和毒品很像?”胡帅问。
静了两秒,傅如来还是开了口,“以前在五中的时候,有人玩这个,我也跟着弄过几回。”
“啊。”胡帅发出好孩子的惊吓声。
魏无形没看出傅如来有毒瘾,便问,“你怎么戒掉的?”
“被我妈发现了,她给我灌一种比大便还臭的泥水,我昏睡了好几天,醒来后就没瘾了,也不沾了。”傅如来深知毒品的害处,催促道,““听话水”没毒品毁身体,但更上瘾,你赶紧去揍他一顿,顺便告诉他,这个东西害人,以后别再制造了。”
魏无形点头,摇晃着往外走,身后传来傅如来的喊声,“让他配点“不听话的水”,给我们消消毒。”
魏无形高举起手,比一个OK。
转遍酒吧也没看见年甚,魏无形坐在收银台边的沙发上休息,他大张着嘴喘气,燥热得想脱衣服,摸出手机准备打年甚电话,收银小妹贴心地送上一杯冰水,放在魏无形手边,“你是不是在找人啊?我看你走了一两圈了。”
“嗯。”魏无形接过,将纸杯里的冰水一饮而尽,“找刚才我们包间付钱的那人。”说话间,他发现收银台上的白玫瑰一朵也没有了,好奇问道,“你们一万块一朵的花卖完了?”
“今天光花的销售额就达到了一百万多万,老板答应给我们涨工资。”收银小妹的笑容甜甜的,一本正经地科普道,“你们的朋友一点都不识货,我们卖的这种白玫瑰叫“弥香纯露”,是有机的,非常罕见,而且产量稀少,是我们老板从保加利亚空运回来的。”
魏无形配合地笑一声,问,“你看见我们包间付钱那人没?”
“他在四楼的四秋时酒店开了间房,一直没下来,可能是在等人吧。”收银小妹说。
开房?魏无形畅笑一声,点头说谢谢,起身往四楼走之前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九点二十。
还有两个小时四十分钟到十二点,两人的恋人关系还要维持一百六十分钟才能结束。
这一百六十分钟,我能把他干/到哭,干/到求饶——魏无形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往关于性的方面想。
不对,不对,我是去揍他的,往四楼走的魏无形捏紧拳头,即使脑袋里装的全是小视频里的各种姿势,仍坚持不懈地给自己洗脑——是去揍他的,是去揍他的。
年甚匆匆洗了个澡,换上刚才从情趣用品店买来的毛线内裤。
浴室镜子里的他翘起tun部,腰窝明显,身体无一处不散发出迷人的荷尔蒙。有一种清白的,不经世事的处子的味道。
宛如一幅画满孤单的画,永远没有欲/望,永远寡淡清冷。
年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背手把tun/沟上的绸带拉紧,生疏地打出一个还算好看的蝴蝶结。
这条内裤是细毛线针成的,前后各两片,由绸带串连接起来。解开绸带的结,便可以像拆礼物一般,获得毛线包装好的“礼物”。
买内裤的时候,年甚顺带了买了一瓶润滑油。
开心吗?兴奋吗?激动吗?
统统没有。
猜到魏无形加入研究室的原因后,他放弃了那个念头。
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天使甚又消失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天使甚消失得越来越频繁,年甚终究还是察觉到了点什么,周岚迪坏,年兆丰虚伪,作为他们的儿子,身体流的血都是肮脏的,根本没资格拥有天使。
这十八年来,年甚从被人伤害到出手伤害别人,任何时候都是麻木的,仿佛生生死死,不过是黄梁一梦。
自己的生命在他看来,也轻如鸿毛。
唯独一人,他看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