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点餐的地方,魏无形把纸条给服务员,让她照着点,服务员说,“这上面的字我认不出来,你还是口述吧。”
魏无形感到有一丝丝的小丢脸。
点完,两人坐在小桌边等待,年甚问魏无形,“你字写得这么差,语文作文不会被扣卷面分吗?”
“要你管。”
“我有一个能写好字的秘决。”
“什么?”
“要你用一块地来做交换?”
“地?什么地?”
“你的死心塌地。”
情话的实战练习,再战告捷。魏无形额角起火,看周围人多,捏紧拳头没有出手。
年甚开心地憋出小梨涡,正经地说,“我真的有写好字的秘诀,你要是让我手把手教你,我保证,只要三天,字迹一定有改变。”
魏无形没回答,看起来没怎么心动。
收银员朝魏无形招手,示意他来拿食物,魏无形起身往吧台走去。
隔壁桌,男孩吓得扔掉了手中的鸡腿,因为一个脏兮兮的智障儿童突然出现在他眼前,对他大笑。
十岁左右的男孩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大声辱骂,扇智障儿童耳光。
男孩的母亲在一旁不做任何干涉,仿佛回击是理所当然。
耳光打得很响,智障儿童连步后退,男孩步步紧逼,边打边骂。
骂声仿佛呼啸而来的子弹,一枪打穿年甚的大脑,搅起那些伴随着他整个童年的,挥之不去的记忆。他的手指来回着裤腿,用力又狠,心中徐徐升腾起恨意。
脑海里,恶魔甚的身形突然增大,把天使甚挤在角落,动弹不得,它狞笑着:那就是你,一个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人。你看啊,周围没有一个人帮你,你的存在根本没有人在乎!你学习再努力再用功也不会得到认可!你是孤单的!你永远是孤单的!
男孩手脚并用,又打又踹,智障儿童没有发出哭声,有些怪异的五官并看不出难堪或愤怒。
周围没有人出来阻拦男孩的行为,他们投向智障儿童的眼神除了一分怜悯一分麻木一分恐惧,剩下的便是七分厌恶。
恶魔甚的声音震得年甚耳膜鼓起:还手啊!快还手啊!他们打骂你!伤害你!他们才是坏人!加倍奉还!把你受到的伤害全部还回去!
年甚扣腿的动作越来越急,平整的布料变形,恶魔甚的声音狠得让人恐惧:你恨那些人!你要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们流血!让他们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服务员看到有人喧哗,急急赶来,拉开两人,这时,一些好事的人,才起身走近看热闹。
年甚目光穿过人群的缝隙,刚巧看到智障儿童脸上泛起的微不可见的嘲笑。
他……
他竟没有胆怯与害怕。
恶魔甚越发可怖的面孔扭曲起来:他是现在不再胆小,不再畏惧的你,去吧!还手!成为真正的你!
也许是受到恶魔甚的影响,也许是堆积如山的怨恨驱使,年甚怒气勃发,扒开人群,半蹲抱住智障儿童的小小肩膀。
智障儿童轻轻地挣动,想要脱离这个陌生的怀抱。
年甚收紧双臂,让智障儿童的挣扎慢慢消逝。心中升起无限怜悯,他轻轻抚摸智障儿童脏乱发黄的细绒头发,
年甚垂下的眸里,仇恨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他在智障儿童耳边悄声说,“用你的牙齿咬掉他的耳朵,伤害你的人,应该得到惩罚。”
年甚旋即起身,让到一旁。
“啊!”
惊叫四起。
年甚背对着那个他特别想看见的画面,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满意的笑容。
怨!恨!愤!憎!
恶魔甚吸收到这些“宝贵”的养料,身体越来越大,几乎要挤得角落的天使甚无法喘息。
????围观人群见智障儿童疯了一样扑咬男孩,纷纷后退。
魏无形立刻放下食物,冲到两人之间,一手控制反抗的男孩,一手控制攻击的智障儿童。
“放开他,住嘴!”
魏无形参与其中的声音落在年甚耳里,如惊雷一般,他立刻转身。
智障儿童被魏无形拎起来,扔开,急退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年甚脚上。
满嘴是血的智障儿童麻木地站起来,年甚立刻将他护在臂弯里。
男孩耳廓变形,血流不止,骂着脏话还要冲上去,魏无形费力地拦着他,抽纸按着他的耳朵,“去包扎伤口,别骂了。”
男孩妈妈怒目圆瞪,气不过,拿起男孩的网球拍,调转个头,去修理智障儿童,刚挥一下,球拍被年甚夺下,扔到旁边钢化玻璃上,“砰”地一声巨响。
“那个眼镜在教唆犯罪。”
“和那个脑瘫一样,都是疯子。”
“不会是有病吧。”
周围的议论声,魏无形听了个七七八八,男孩妈妈急得跳脚,抖着手按出手机拨号界面。
看到男孩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