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形手肘捅一下年甚的肚子,坚定地拍开他摸到自己屁股上的手。
“你的气质不适合这么硬朗的发型。”年甚吃痛,揉着自己的肚子。
“我什么气质?”魏无形没了兴趣,拉好枕头闭眼准备睡觉。
Jing致,文艺,像上世纪八十年代穿着贴身西装,梳个油头的达官显贵,却又洒脱,暴力,像武侠世界里,背一把长刀仗义行走江湖的大侠,但也像下雨天,缩在屋檐下的一只可可怜怜的流浪猫。
年甚可以说出八百句形容词。像古画里充满书卷气的竹简,像张力十足的艺术品,像恢弘音乐开始时的第一声重锤,深刻得直击灵魂。
隔壁楼有人开灯,一缕暖光透过窗户玻璃照在魏无形似睡非睡的脸上。
年甚对着魏无形后脑勺,总结似的道,“长头发的那个你才是真正的你吧,那个发型我打一百分。”
魏无形复又睁开眼,目光深远而克制,注视着对面亮起的灯。心里的伤口已经血rou模糊,到底是要上药,让它愈合,还是干脆让它溃烂。
他再一次游移不定。
“形哥,晚安。”年甚在魏无形耳后轻轻地道,拉过被子盖好,与他的身体保持着一个合适的距离。
魏无形心里一暖,转过头,小鸡啄米一般快速地亲了一下年甚的唇,再转回去。
一个非常汉子的“偷袭吻”,年甚觉得味道甜极了,就连留在唇上的气息都是甜的。
与对自己极富吸引力的人同床,能忍住生理反应吗?
答案是否定的。
魏无形脑内循环播放黄/色小视频,年甚脑内生成一本立体的《xing爱的一百种姿势》且自动翻页。两人睡得都不踏实,轮流起床去厕所,然后……非常常规的……用手解决。
年甚到第三次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快干了,他担心魏无形睡不好,体力恢复慢,耽误复习,委委屈屈地爬上了自己的床,脑袋一挨到枕头,就与周公相会了。
年甚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骁勇善“战”,一夜十次,“战”场从床上到床下,一路转移到浴室。他并不是一个x欲旺盛的人,但遇到魏无形,总会不受控制的意/yIn。
年甚打呼的声音很响,听着跟装修打电钻似的,魏无形睡不着,垫高枕头,睁着眼胡思乱想。
年甚说长头发的才是自己,这话没错。以前,魏无形会拿起一半的头发,扎个啾啾,穿小众chao牌,体形高挑偏瘦,看起来有种模糊性别的俊,风雅不落俗,世间无一二。
发现自己是同性恋以后,魏无形觉得既然生来就是这样,那这就是我的命,认命吧。
于是,他不顾前方的路,不惧怕将来公众身份会承受的非议,写下了《囚》这首诗,期望与“那个他”一起任意妄为。
人啊,不长大多好,那样,就永远不会变。
当时间推着人长大,他心痛的领悟到——不能认命。
他要改变,走上那条他其实一直很期盼的路。
剪掉长发,便是改变的第一步。
清晨,年甚擦着口水醒来,摸到眼镜戴上,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魏无形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定在床上,像个无意识的假人。
“你怎么了?”年甚扑上去,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连声大喊,“形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形哥……”
魏无形慢慢闭上眼睛,听了一整夜的钻墙声终于消失,他全身放松,准备进入睡眠,嘴里吐出几个疲惫不堪的字,“滚远点,我要睡觉了。”
“喔。”戏Jing年甚灰溜溜的退场。
清晨的不知道是第几缕的阳光洒在魏无形恬静淡雅的睡颜上,年甚凝视着眼尾下垂的长睫毛和眼角的泪痣,默默当起了舔狗:形哥,你也太帅了点吧,和我在一起真是委屈你了。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极有爆发力的“拉锯声”,很有节奏感,像锯木头似的,一来一回,一抑一扬的交叉。
年甚本来觉得好笑,却突然想到,自己睡觉也打呼,魏无形难道一夜没睡?他找到护士,在另一个房间要了一个床位。
魏无形中间被护士输ye和家人探望弄醒了两次,睡到接近黄昏才醒,他坐起来看见年甚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注意到年甚眼睑小小的抖动了两下,猜到多半在装睡。
魏无形醒醒神,伸脚踢一下年甚的胯,故意用四川话问,“欸,你在睡磕睡吗?”
“没有,我闭上眼睛看自己怕不怕黑。”年甚爬起来,自然又调皮的接话。
魏无形浅笑一下,“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年甚脸上的红肿消了大半,扬起一张“雷劈脸”,邪魅一笑,“想尝尝吗?”他掏出裤兜里一个棒棒糖拆开,伸出粉嫩舌尖极有勾引意味的慢慢舔着,眼神赤/裸裸的诱惑着魏无形,“我可是很甜的哦。”
他的眼神,像豹子瞄准猎物,但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乖巧和顺从。魏无形从没见过这样的年甚。
年甚舒展肩膀后仰,脚趾弓起抓着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