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於一个陌生的房间之中。
房间十分华丽,家具一应俱全,是沈清泽经常在帝国豪门权贵家中看见的顶级配置。
起先,沈清泽本以为自己又在不省人事时被那些性格恶劣的金主送给了客人玩弄,可待回忆的细碎片段涌入脑海之後,才发现事情跟他想的有所差异。
他最後的记忆断片在浴室之中,蒸腾的氤氲水气,绵延不断的流水声,以及……睡jian了他之後,将他哭着道歉的他cao到晕厥过去的江澜。
同时,自身上各处传来的酸痛感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昨日的荒yIn无道。
提醒他那些人是如何yIn笑着亵玩他的肌肤,提醒他那些人是如何粗暴地蹂躏他的身驱,提醒他那些人是如何残忍地粉碎他的尊严。
沈清泽蜷起身子,寻求安全感似地用被子将全身裹紧,没由来地想哭。
这种炼狱般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才会迎来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厚重的实木门扉被人叩响,皮鞋击地的清脆节奏由远而近地响彻房内。
“清泽,别赖床啦。”温和悦耳的嗓音悠悠响起,划破宁静。
在感觉到床垫下沉的同时,盖在脑袋上的被褥被人掀了开来。目眶shi润的沈清泽盯着来者,神情写满茫然无措。
来者是名长着娃娃脸的俊美青年,极具欺骗性的五官轮廓稍显稚嫩,看来不过二十岁左右。
他的脖颈上环着一枚黑色的项圈,衬得他的肌肤更显苍白;一袭剪裁得宜的黑色修身西装包裹着他劲瘦的身驱,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没扣,露出Jing致好看的锁骨,透出了一丝狂野。
“……江澜?”沈清泽坐起身,迟疑地开口。唇角带笑的青年虽长着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Jing致脸蛋,可大相迳庭的气场却教他有些怯怯不安。
以前的江澜喜欢穿着浅色系的居家服在家里到处晃悠,脸上总是挂着天真美好的微笑,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单纯的傻白甜。
而且江澜最不喜欢的就是黑色。
然而面前的青年却打扮得一身黑,浑身散发着危险的压迫感,就连勾起的弧度都无端染上了几分邪气。
“睡迷糊了,连我都不认得?”御江澜伸手拭去沈清泽眼角的泪珠,却没想到沈清泽的眼泪越落越凶,隐隐有溃堤的趋势。
“你真的是……江澜?”
会意过来的御江澜温柔一笑:“是我喔,清泽。”
下一秒,沈清泽扑进他的怀里,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啜泣声。御江澜回拥住沈清泽,任由情绪瞬间崩溃的沈清泽在他怀中放声大哭。
就好似要将压抑多时的委屈与绝望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一般。
御江澜怜爱地摩娑着沈清泽哭得一抽一抽的背脊,视线越过沈清泽,望向身旁的窗户。
在旭日洒落的光辉之中,御江澜看见了一个朦胧的身影。那个身影察觉到他的视线,朝他慈悲一笑。
──阿澜,恭喜你,你找到光了。
光?
没能理解那人意思的御江澜不置可否地回以一笑,慢悠悠地收回视线。此刻的沈清泽就像只落了水的猫崽子,蜷缩在他的怀中抖个不停,模样可怜极了。
“清泽,别哭了,你再哭就要变小花猫了。”
“……你这几个月,都去哪里了?”哭声渐歇的沈清泽恹恹地依偎着御江澜,清冷的声音染着沙哑的哭腔,“我一直在找你。”
“这个嘛……”御江澜转了圈眼珠子,随口一掰,“我去旅行了。”
“既然如此,为什麽不接电话?”沈清泽咬牙切齿地说,“就连我寄给你的邮件私信都不回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毕竟深山里的网络不好嘛,後来我就乾脆断网了。”在引起沈清泽的怀疑之前,御江澜换了个话题,“不过清泽,昨天话才说到一半呢。”
沈清泽浑身一僵。
“昨天在我们家的那些人,你认识吗?”
沈清泽轻轻摇了摇头。
“那麽,你知道他们为什麽会去我们家吗?”
沈清泽本想摇头否认,可搂着他的手臂却忽然警告般地收紧了几寸。沈清泽抬起头,望见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本能地感觉到了畏惧,只得如实相告。
“他们……是金主派去轮jian我的。”沈清泽难堪地抿了抿唇,“因为我不听话,所以他们......才这样惩罚我。”
“嗯,我明白了。”御江澜的声音平淡无波,“清泽知道这次是谁指使的吗?”
“你问这个想干嘛?”沈清泽的心中一紧,一股不安的感觉骤然涌上。他焦急道,“江澜,我告诉过你的,他们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对象。”
“我知道,我九个月前在会馆见过他们了。”御江澜揉了揉沈清泽僵硬的後颈,“他们确实都是帝国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会馆?”似是想起什麽惨不忍睹的回忆,沈清泽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所以那个时候,我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