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又称为人质情结,是指受害者在被挟持期间对於犯罪者让其活着产生情感,恐惧转化为感激与崇拜,在心里已将犯罪者的前途与自己的命运绑定,甚至对犯罪者产生心理上的依赖、好感。
御江澜在心中回忆了一遍斯德哥尔摩的症状,确信自己的状态目前还算得上是健康良好,并未对少年产生任何依赖的心态。
不过他要得到斯德哥尔摩其实也挺困难的,毕竟他自己也算是个心理异常的疯批,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更丧心病狂的疯批。
因此当少年伸手抚摸他的脸庞,把他从睡梦中唤醒时,他也只是慢悠悠睁开眼睛,恹恹地盯着少年漂亮的面容。兴许因为他是近亲乱lun诞下的背德产物的缘故,他打从出生起身体就特别差,天气温差太大他的身体就会调节不过来,轻则感冒重则高烧。
以前亲妈起码还会带他去看医生然後喂他吃药;但如果是继父的话,继父觉得与其花钱给他看病,还不如自己拿去赌场赌博。即使他烧到将近四十度,继父也没打算带他就医或是给他吃退烧药,然後在房门外跟他亲妈说他这个小杂种病死最好,省得他们老是要花钱给他买药。
天可怜见,他当年才三岁,感谢老天怜悯没把他给天择掉。
除了免疫力差之外,他的胃也特别不好,经常会绞痛,吃不了油腻的与刺激性的食物,尤其是辣的,一吃到他就会痛得要死,就算是在任务中跟人中门对狙时受的伤都没这麽难受。
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身体已经对大部分的药物产生了免疫,就算吃药也无法缓解他的胃疼,除了等身体自癒别无他法。
“......难受。”御江澜虚弱地开口。
沈清泽把手贴上他的额头,额头虽沁着许多薄汗,但温度是正常的:“胃又疼了?你是不是没吃中餐?”
“吃了几口,但是太油,吃不下去......”御江澜在沈清泽将手伸进他的衣服,覆上他的腹部时被冷得嘶了一口气,“你干嘛?”
“帮你按摩,应该会好受些。”跪坐在床边的沈清泽轻声道,“等洗完澡我再用万金油替你揉揉,要吃晚餐了吗?我带了轻食沙拉回来。吃完後还有蛋糕。”
“晚餐就算了,没胃口。”
沈清泽抬起头,悠悠地说:“你不想自己吃,那我就一口一口喂你。”
“啧。”御江澜拨开沈清泽的手,吃力地起身下床,戴在脚踝上的锁链随着他的动作锒铛作响。
“左手还会疼吗?”沈清泽顺势搀扶住御江澜,领着他在桌几旁边坐下。
“手臂都断了,你觉得我疼不疼?”御江澜没好气地剜了沈清泽一眼,虽然左手骨折这事确实与少年毫无关系,但他已经被关了三个礼拜,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的情绪都会出现情绪暴躁的倾向。
“嗯,睡觉前我再帮你推一推。”安置好御江澜後,沈清泽便自发地将桌上的食物拆封。
这画面落在御江澜眼中莫名其妙多了一种小媳妇的既视感,苦命娇妻忙前忙後张罗一切,屑老公就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菸看报纸,茶来伸手饭来张口。
什麽鬼玩意。
被这诡异的联想狠狠膈应到的御江澜乾咳一声,连忙开启话题转移注意:“你把我关在这里,图的是什麽?”
“我想跟你一起生活,好了,吃吧。”沈清泽将三明治推到御江澜面前,“一开始在商场遇见你的时候,我其实没想过把你绑走,但是後来嘛,我捡到了炸弹的引爆器。记得吗,我们去到十楼的时候人已经被杀光了,那时我看见引爆器从屍体口袋露出来,就顺手把它捡起来了,想说以备不时之需。”
御江澜咬了一口三明治:“所以你绑我是一时心血来chao?”
沈清泽点点头:“後来你在八楼被那些家伙围攻,晕过去了,情况危急,我赌一把就按下按钮,然後‘砰’,炸弹爆炸,所以我趁乱背着你走天桥从另一边的商场逃跑了。严格来说我这行为其实并不能算是绑架。”
呵呵。御江澜没有说话,沉默地咀嚼着三明治。他跟御子殇其实有定期联络的习惯,固定三天传一封,是状似广告的邮件,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那个疯批知道他在外头浪归浪,但仍然是只活蹦乱跳的健康崽子。既然他失联了,那麽御子殇必然会开始搜查他的下落。
一时心血来chao把他绑了,却能够躲避御子殇的搜索至今,而且还每天若无其事的去学校上学......这心态良好到已经可以说是恐怖的地步了,或许心机也比寻常成年人还要来得重。
离谱这词御江澜已经说累了,为什麽他身边出没的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如果你是担心御江澈的话,他没事,我今天跟他见过面了。”以为御江澜的沉默是在担心旁人死活的沈清泽主动打破沉默,“下礼拜你就可以找他了。”
“怎麽,你要放我自由了?”
“这次是意外,我没准备周全,所以我原本就只打算关你一个月。”
什麽叫没准备周全?御江澜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