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业於帝都的顶尖大学,是这届毕业生中最菁英的一批。
对许多人来说遥不可及的机会之於我而言,不过是备用的一个选项罢了,毕竟我的能力摆在那里,多少顶尖企业都求着我进入他们的公司。
但我最终的选择却跌破了许多人的眼镜,因为我跑去了御氏娱乐,给里面的总经理当助理。
认识我的人都认为我疯了,为什麽要浪费大好的前途去给人打杂,但他们不知道,我打从高中起,就一直有个没能实现的梦想。我想得到一个人。而这份梦想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质,最终成了支撑我向前的一个执念。总经理御程羡问我为什麽不去研究院,而选择来应徵助理。我老实地回答,我最喜欢的明星在这间公司里,我想每天看见他。他问是谁,我说是沈清泽。
沈清泽是御氏娱乐旗下的艺人,出道一年,演的都是些龙套炮灰,至今仍是演艺圈中查无此人的糊咖。
我之所以会知道,并深深执着他这个十八线开外的小透明,是因为我跟他还有段渊源。
我跟沈清泽是高中的同班同学。
沈清泽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但性子实在太冷,就像一座冰雕,对任何人都是疏离冷漠的,话少得很,也从不主动跟人亲近。
因此他也间接惹到了班上那些好事份子。
不知从何时开始,沈清泽的桌面开始出现涂鸦,各种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都被人写了上去。
但沈清泽就像看不见似,又或者是压根不在意一般,依旧一如既往该干啥就干啥,表情也没有出现丝毫变化。
後来情况愈演愈烈,那些人对他做出的恶作剧包括但不限於—将他的课本丢进垃圾桶里,扔掉他的作业簿,甚至是故意把装满冷水的水桶放在半开的门上,在他走进教室时将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这些霸凌行径恶劣得令人发指,但没有人敢帮沈清泽说话,也没有人敢出面制止。
班主任也知道,但他不敢管,因为带头欺负沈清泽的主谋背景很硬,家里跟学校高层关系很好,班主任就一个教书的,惹到他搞丢饭碗只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我看着浑身shi透的沈清泽,第一次怀疑起他到底是不是个面瘫,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他的脸上却还是没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置身事外的冷漠。直到他从滴着水的斜背书包里拿出了一本全shi的黑皮笔记本。他的表情瞬间变了。
然後我感觉到一阵风掠过。回头一看,原本还坐在教室後排置物柜上和跟班嘻嘻哈哈的主谋竟被沈清泽粗暴地摔到了地上。
这突入起来的变故令教室陷入死寂。当我还沉浸在错愕中的时候,沈清泽已经跪坐在了他的身上。
是的,跪。
沈清泽的膝盖压住了那个人的胳膊,那一定很痛,因为那个人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哀嚎,但是他一挣扎,沈清泽就加大了力道,让他的痛呼更加凄惨。
随後沈清泽捏开了他的牙关,另一只手高举着一盒不知从哪顺来的图钉。
“你把我的日记本弄脏了。”沈清泽冷冽的声音响起,莫名充满了压迫感,“道歉。”
那个人的跟班们想上前拉开沈清泽,然而沈清泽已经掀开了盖子,正将那盒图钉倾斜着。
图钉就像即将满出杯子的水一样,只要受到任何一丝轻微晃动,就会洒出容器,掉进那个人的嘴巴里面。
那个人已经疼得面无血色,余光瞥见他的跟班想偷袭沈清泽,连忙哀声制止,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沈清泽在被拉开的时候,会不会手抖把整盒图钉倒进他的嘴里。
就算他反应再快好了,他也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但凡只要一颗图钉掉进他的嘴里,而且他此刻又是仰躺的姿势......
想想就觉得可怕。
那人死撑着拉不下脸道歉,还不停出言咒骂沈清泽,於是沈清泽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图钉往下倒。
我整个人都傻了,围观的女生也被他这荒腔走板的疯狂行为吓得发出尖叫连连。
就在我们都以为那个人稳死的下一秒,沈清泽又行云流水似地以另一只手接住了那堆如瀑布倾泻而下的图钉,将它们全放回盒子里。
“最後一遍,道不道歉?”
那人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浑身都在发抖,好半晌才找回声音,倏地哭出声来,不断道歉求饶,与平常嚣张跋扈的姿态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不由心生好奇,望向沈清泽桌上那本日记,平常沈清泽被各种恶作剧也都不见他有任何反应,这次怎麽会为了一本日记本发起狠来?
於是我刻意撞了下桌子,让那本日记掉在地上,然後再装作不经意地随手翻开,趁隙多瞄了几眼内容。
日记是用黑色原子笔写的,因着被水弄shi,墨水已经在纸张上晕开,模糊了字的边缘,因此阅读起来也变得有些吃力。
x月x日 天气Yin
家里做饭的食材没了,虽然清泽说过只要把清单用简讯传给他,他会绕去市场买回家,但是清泽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