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回到酒店,前台笑容满面从小房间抱着一捧粉色玫瑰花,交到蒋嘉堂手上,他把花塞进顾典慈怀里,撇开脸很小声地说:“给你。”
这两个字的意思有很多,可能是叫他帮忙拿,可能是叫他找个花瓶插花有利于心情愉悦更好养伤,也可能是真的要送给他一捧花。
玫瑰花?粉色的?
顾典慈不想自作多情,可是看手机查询结果粉色玫瑰花的花语是初恋,想起昨晚蒋嘉堂说他是他第一个朋友。
他很确信他说的是“朋友”而不是“男朋友”,蒋嘉堂是否误会了什么......
轻轻解开花束蝴蝶结缎带,避开细刺手执绿jing,一支一支插进餐桌玻璃花瓶里,总共二十二朵,这个数字也充满歧异,应该不可能是爱爱的意思吧......
顾典慈甩开脑中绮念,端起花瓶放到主卧床头柜,床里蒋嘉堂淡淡瞥插花一眼,什么也没说。
很快,他明白什么都没说的意思,翌日前台满面春风从小房间抱出Jing致花束,好几层不同饱和度的粉色雪纱包装纸捧着一颗圆圆透明气球,气球里是独独一株含苞待放的深粉色玫瑰。
“给你。”
蒋嘉堂今天声音清楚些,顾典慈接过花,看着透明球里的粉玫瑰,剔除插花养伤的可能,心里渐渐不安起来,蒋嘉堂到底想做什么......
他好像也没想做什么,给他洗澡摸身体的时候他勃起了但没做什么,给他换药手指碰到他的时候他又勃起了但还是没做什么。
半夜醒来发现他紧紧牵着自己的手,可能是伤口痛......顾典慈很想这样自欺欺人。
只要蒋嘉堂不明说,他可以装不知道。
可能是摆烂的样子太明显,大少爷不高兴了,使唤他端茶倒水次数频繁一倍不止,成心刁难他。
“太烫了。”
“太凉。”
“不够甜。”
连续换水几次,顾典慈心里明镜似的,每次递水,蒋嘉堂总是装看不见茶杯一直摸他的手,摸到满意才接过去。
摸就摸吧,又不会掉块rou。
他垂眸看着蒋嘉堂大手包覆他的小手,好像茶杯根本不存在,举着满乘水杯的手腕越来越酸,他干脆挣脱大手,放下茶杯,伸出手,说:“给你。”
蒋嘉堂抬眸,诧异看着他。
“不是这个意思吗?那我收回去了。”
小手被炙热掌心用力扯过去,顾典慈没站稳跌进床里,蒋嘉堂双臂撑在他脸颊两边,深邃双眸紧紧盯住他,低沉嗓音沙哑:“不准收回去。”
他被盯得浑身发烫,侧过滚烫脸颊,呢喃:“凭什么。”
撇开的下巴被修长手指掰正,被迫承受霸道目光。
“是你先给我的,是你先对我好,是你先说喜欢我,是你先说要和我处朋友,你不准......不准先走。”
顾典慈百口莫辩。
只是此时此刻似乎也不需要多辩,或许从一开始,他愿意照顾蒋嘉堂,几乎百依百顺,一切就脱离正常朋友的轨道,以至于蒋嘉堂要求洗澡牵手同睡一张床,他都没有拒绝。
扪心自问,如果这个人不是蒋嘉堂,只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室友,他还愿意吗?
他很清楚他不愿意。
或许很肤浅,顾典慈第一眼看见蒋嘉堂,就心生好感。
五色令人目盲,他只是食色性也的愚钝人类,无法撇除令他心悦的雪肤花貌。
不擅交际的缺陷使美人更添一抹楚楚的脆弱。
娇贵美人需要他悉心照拂、巨细靡遗的陪伴。
蒋嘉堂每每望他的眼神,让他感觉被深切需要,被急迫喜爱,被殷殷期盼。
他不想让他失望。
他不愿意辜负他。
他看向正上方的蒋嘉堂,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少爷的脸越来越红,薄薄透透的皮快烧破似的,正当顾典慈以为等不到答案的时候,蒋嘉堂浓密睫毛不停颤动,用力闭了闭眼,掀起眼帘直视他,沙哑嗓音紧到有些哽咽:“我真的喜欢你,典典,阿慈,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听着青涩无措的告白,顾典慈望向那汪情深千尺的桃花潭水,明白其实不需要等到他的回答,那双害羞至极仍鼓起勇气直视他的双眸、那面深红欲滴出鲜血的羞红双颊早已昭昭揭露答案。
“蒋嘉堂,”他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望进他殷殷期盼,唇角清浅一笑:“我也喜欢你。”
“我可以亲你吗?”
大少爷纯情的模样着实可爱,顾典慈心旌摇曳情难自持,伸手勾缠他的脖颈,脸微侧轻轻覆上柔软唇瓣,舔舔他微颤的下唇,泄出呢喃:“可以。”
他睫毛抖动太频繁,挠拨顾典慈面颊发痒,微微掀眸,看见他鲜红欲滴的脸紧张得绷紧下颚线。
他真的好害羞,顾典慈忍不住想逗逗他,故意吻偏亲上他的嘴角,轻喃:“我是你的初吻吗?”
他抬眸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