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人是他的了?嗯?”曲妩独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信纸,小小的蜘蛛在指间出现又隐没,“李天恻追着我咬的时候你还看上了他的人。陆冥焦,你可真是好样的。”
“少教主,圣子来了。”
陆冥焦一行本不应该这么快的,信是叫人加急了送的,车队还是打着边玩边去的主意。
可是行道的身体等不了了,那次之后陆冥焦不敢逾矩,曲妩独的蛊虫也开始展现威力。
每七天就是一次钻心的疼,不知道躁动的蛊虫在渴求着什么,陆冥焦想起曲妩独给的解药,起初一服下药丸,疼痛便会好转,后来却是越来越不管用。
陆冥焦心焦,便带着行道,两人日夜兼程的往这边赶,终于在用尽那些药丸的下一周赶到五毒。
“给他,解了。”陆冥焦扶着虚弱的行道直截了当的要求。
“切,凭什么。”曲妩独轻轻拂过盘踞在自己脚下的双生蛇王,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行道。
行道承受数周的折磨,生生瘦了一圈,眼下青黑,他垂着眼,脸上无悲无喜,倒似是并不关心。
许是行道的沉默让曲妩独有了些兴趣,他调笑:“这和尚这般冷淡,你也看得上?”
“施主自重。”行道身形消瘦,声音却依旧沉稳,隐隐有一股气劲。
“倒是个得道高僧。”曲妩独伸出纤长的手指想摸一摸行道的脸,却被陆冥焦毫不客气的挥开。
“解开。”陆冥焦只有一个要求。
“解不开。”曲妩独缓缓拨弄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生气,“这种变异的蛊,我怎么知道怎么解。”
“那,药呢!?”陆冥焦似乎想起些什么,震怒起来。
“你不是猜到了吗?弱小的蛊虫,做补品的。”曲妩独妩媚一笑。
行道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晃了晃,却依旧沉静着。
陆冥焦气急,拔出身后的弯刀。
“等等!”曲妩独脸色骤变,“你和他睡过了?”
“把他交给我,我会尽力救他的。”曲妩独眯起眼睛,又狠狠的剜了一眼陆冥焦,“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你是想死吗!”
陆冥焦被曲妩独的态度镇住,不敢打扰,眼睁睁看着他指挥着蛇王把行道拎走。等想起来的时候四面植被高大茂密,曲妩独也再不见踪影。无奈,只能跟着五毒的仆役先做休息。
曲妩独指挥着蛇王把行道带到了一个诡异的地方,两口巨大的池子,一个红的发紫,一个黑的不见光亮。
行道看过去,红色的池子似乎温度很高,咕咚咕咚的冒着泡,翻腾的池水里隐约瞧得见正在被腐蚀的人骨。
见行道脸色难看,曲妩独笑出声来,声音宛转磁性,他低头凑到行道耳边:“大师,你仔细听其实下面的人,还没死~”
行道闻言怒目而视,曲妩独却笑得开心:“大师胸怀甚广,却不如先担心自己,嗯?”
他漂亮的眼珠转向一边,睨着那黑池,看似平静无波,示意让行道下去。“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可里面的小可爱,却能吊着你的命,你的内里可全烂了。”
“贫僧唯有一死是吗?”行道认真的望着曲妩独。
无悲无喜,有点遗憾,但却没有畏惧,尽管瘦了棱角变得尖锐,他的目光始终如水般温润。
曲妩独突然有些不忍,却又马上把这种软弱的想法抛开:“是,大师,不过早晚的事。”
行道点了点头,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池子,黑色的池水一点一点吞没他,僧人的背影有些瘦弱却始终挺直脊背。
池子并没有很深,站在中央也没有淹没行道的下巴,他清澈的眼眸紧闭,嘴唇也死死的抿着。
曲妩独很清楚他在承受什么,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他要杀死母虫并且把陆冥焦身体里的子蛊也解决了。刚才曲妩独并没有说谎,一次又一次的发作,母虫早把行道蛀空了,若不是他内力深厚,都撑不到来找他。
黑池里养着各种各样的蛊,互相争斗,让行道进去,就是逼母蛊参与争斗,变种的情蛊与生死蛊的结合并不会强过那些剧毒的其他蛊物,被杀死只是时间问题,而所有母蛊在死前都会挣扎般的召唤子蛊,陆冥焦的子蛊就可以此时去除。
只是这样一来,行道的身体就会变成战场,究竟有多痛,谁也不知道。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曲妩独也没有离开,他像是得了什么趣,把所有空闲时间都放在了这里。
他会问“大师你疼吗?”
“叫出来没事的”
行道是没有回应的,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更是惨白的瘆人。
他一直在痛,冷汗到后来都流不出了。曲妩独一直看着他,看他脸上,眼角眉梢些微的位移变化。
数不清是多久,也许是五天也许是七天,陆冥焦来的很频繁,曲妩独却始终以各种理由阻止他见行道,当陆冥焦终于暴躁起来,曲妩独感受到,母蛊要死了。
巨大的树木,茂密的草,曲妩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