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猎犬逮回来的野鸭子还剩下两只,蔫巴巴地躲在鸡圈角落,被原住民逼得不敢撒野。张佑挺喜欢鸭rou的滋味,吃掉后还攒起了鸭毛,很大根,是深深的墨绿色。至于还活着的野鸭子,他打算拿去和村民换东西,听说今早下大雨的时候,陈嫂子家里死了一头小猪,他可垂涎着鲜嫩的猪rou了。
由于下过雨,气温不是很高,傍晚时分就能出门了,张佑本来打算自己去,但猎犬粘人,非要跟着,他也只好答应。陈嫂子家在村子另一头,因为养猪,地方圈得稍大,打理起来颇费时间。但她家人口多,孩子还小,这种劳力活不做不行。
“唉,想着能养到年尾,谁知道一场雨,电闪雷鸣的,把猪圈边角劈坏,小猪也吓死了。”陈嫂子显然没预料过这种情况,唉声叹气,眼睛却悄悄朝猎犬的背筐里瞧,好像要看穿里头装了什么好玩意。
张佑不卖关子,直接说明来意,把两只野鸭子拎出来,打算换几块猪rou。他知道陈嫂子家里还养了母鸭,如果能和野鸭子配种,就算是有大用处了。确实,陈嫂子很动心,来回打量,最后斩钉截铁道:“行,就这么换!”
两人交谈间,又来了几个村民,都是为了换rou的,算一算差不多齐了一头小猪的分量,陈嫂子连忙招呼丈夫和大儿子杀猪。因为小猪是刚死的,rou还很好,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探头探脑,揣摩要哪一个部位。张佑不太会挑,干脆拜托陈嫂子,表示他家里攒了鸡毛、鸭毛,准备做几个毽子,到时候可以送一个给她家小女儿玩。
末世后陈嫂子最觉得亏欠的就是小女儿,不懂事呢,就要承受这么多苦难,好不容易病恹恹地活下来了,每天没Jing打采的令她难受。毽子倒是一件好玩具,不需要太多空间,在家里就能踢,还花花绿绿的,小女儿肯定喜欢。想罢,她急忙答应,按照野鸭子的价值,给他选了几块肥瘦相间的好rou,都装进猎犬背的竹筐里。
“抓紧吃哈。”陈嫂子叮嘱道,“现在村里限电,没有冰箱、空调,保存东西就是麻烦。”
张佑看得开:“没事,大不了吃几天好的,犒劳犒劳自己。现在这时候还有什么追求?不就是吃饱喝饱吗?”
“你们年轻人就是懂得多,道理一套一套的。”
换了rou,张佑又想起雨后容易捉鱼,便招呼猎犬到附近的溪流。因为害怕有蛇和大只的癞蛤蟆,这会没多少村民会来,鱼也比以前机灵了,东躲西逃,不好抓。猎犬格外喜欢流动的水,在岸边踌躇不定,只等张佑的命令。
“去吧,注意安全。”他抄起网,示意猎犬可以往水里跳了。
顿时水花四溅。
变异的鱼多数生了一口尖牙,凶,不过猎犬胆大,在溪水比较浅的地方跑动,帮忙将鱼驱赶到合适的方向。张佑拿着网在旁边等,看准时机,可惜前几次都失败了,连鱼影子都没捞着。
“我就不信了!”张佑有些气恼,放下狠话,非要抓到点东西回家。猎犬自然配合,瞅准鱼群,一个劲地蹦跳、跑蹿,把身上皮毛弄得shi答答的,一绺一绺黏起来了。但令人失望的是,张佑忙活了大半晚,除了两三条小鱼,别的都没网到,而为了可持续发展,他决定把小鱼丢回去,这下便是零收获了。
看出他沮丧,猎犬安慰似的抬起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张佑看了眼天色,正要打道回府,身旁的大家伙忽地目光一凝,飞快奔出去,一头栽入水里,不出意料将他吓着了:“傻子,你干什么?”
“呜呜!”猎犬似乎咬住了什么,脑袋晃晃,确保猎物已经死了,才跑回来,仰起头展示。在它口中,赫然是一条断了头的水蛇,很肥,没有毒,看起来就是一样难得的食材。张佑有点怕,迟疑再三,才伸手拿了,丢进本来打算装鱼的小桶。
猎犬这下脚步轻快了,被他夸赞几句,更是抖起威风,好像马术比赛那样“盛装舞步”起来,结果又得到张佑一句不带恶意的嘲笑:“装模作样的。”
回到半路,天又开始下雨了,还夹着葡萄大小的冰雹,这种复杂多变的天气在末世不少见,甚至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张佑慌忙找了一个空屋子的屋檐躲避,仔细观察,发现猎犬身上没有被伤到,长舒了一口气。他倒不担心家里东西被冰雹砸坏,只是红薯还没收,遮阳网不太牢固,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明天。
冰雹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阵就没了,雨水却不停地下,张佑干脆骑上自家猎犬,伏低身子,尽量快地赶回去。猎犬完全能驮住两三个成年男人的重量,背上张佑后奔跑更是绰绰有余,不一会就到了,只是一人一狗都已经shi透。
这时候洗澡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张佑换下shi衣服,又找到一条厚毛巾给猎犬擦身,这是家里不多的、比较大的毛巾了,洗了又晒干继续用,都有点掉毛了。猎犬不嫌弃,擦了这一面,又主动转过身让他擦另一面,最后仰面躺下来,毫无警惕地露出肚皮——据说这是一种完全信赖、不防备的姿势,是每个宠物主人的追求,但张佑以前看过太多了,之后猎犬变得聪明,也不再需要特意摆出这种动作表示信任,所以现在他面不改色,继续手里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