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驳斥,“不可能。”
林退不知道这句‘不可能’具体是指什么,是他不可能不喜欢他,还是不可能拒绝这份优越的合同?
林退漠然看着柏原,冷冷地说,“没什么不可能。”
就连柏原都能跟他‘求爱’,可见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有可能。
柏原呼吸越发粗重,半晌憋出一句,“……你开个条件吧。”
林退涌上愤怒,像被人甩了一个耳光,捏着拳头几乎克制不住要怼到柏原脸上。
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林退转身闷头大步朝外走。
柏原一愣,连忙追上去,“你生什么气?有什么条件你说出来,你要是觉得利润不够丰厚,我可以再加。”
林退猛地扭过头,眼底被客厅的灯盏镀了一层冷冽的弧光,他的眼眸如有实质,锋利如刀地剐向柏原。
林退从喉尖挤出沉冷的声音,“我就算再穷也不会出来卖!”
柏原一怔,尔后大声反驳,“我哪有说你是出来卖的?”
林退懒得再跟柏原多说一个字,拉开厚实的大门,凌冽的寒风夹裹着雪片一下子灌进来。
外面起了大风,乌云在天边堆积了一片,厚厚地压下来,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
看这天气似乎憋着一场大雪,要是再不回酒店他们就要困在这里了。
林退一秒都不想跟柏原独处,正要出去,身后伸出一条胳膊将门重新摁上。
柏原手撑在门上,肩膀抵着林退的后背,咬着牙在林退耳边说,“不准走!”
他周身散射着低气压,整个人焦虑暴躁。
现在的走向跟他之前的设想完全不同,他以为林退听到他的话会高兴。
因为林退不可能找到比他条件更好的,况且他还给了林退那么诱人的合作条约。
他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林退的笑容、吻,甚至……
可以跟他发生关系。
柏原没这方面的经验,这段时间他特意查了相关知识,看了很多视频,甚至还跟帕斯卡参加了一次混乱的派对。
看着那些白花花交缠的身体,柏原觉得十分恶心,但想到林退他又燥热难安。
他想睡林退,这是毫无疑问的。
柏原从不委屈自己,既然有这个想法就一定会实施。
林退是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他们应该在楼上的卧室亲吻跟抚摸,而不是在这里争执。
柏原死死摁着大门,目光幽暗深邃,喘着粗气固执重复,“你不能走!”
林退拽了两下拽不开门,心下一沉,再也压不住怒火对柏原恶言相向。
“怎么?你还想扭断我的胳膊,强逼我跟你在一起?不要告诉我,你非我不可,如果是这样那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可能看上你。”
他这话几乎是踩在柏原的自尊心上。
alpha毫不意外的火了,几乎是恼羞成怒,“我对你只是有点兴趣而已,我随便挥挥手,挤过来的人哪一个都会比你强。”
林退面色迅速覆了一层冰冷的霜色,他冷漠地直视着柏原,“那就让开!”
柏原胸口起伏了两下,既不甘心,但自尊心又不允许他示弱,只能跟林退瞪着眼睛僵持。
林退趁机推开柏原,打开大门。
现在的天气比刚才更恶劣,林退怕再等下去缆车不能下山,他屏息冲进了风雪中。
看着那团影子越走越远,很快就会消失不见,柏原心口一紧,想也不想追了出去。
暴雪来得十分突然,他们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山去接柏原,窗户上已经结了厚厚一层冰霜。
狂风呜咽,雪沙肆意,能见度低得可怕,天跟地似乎连成一线。
滑雪场经理忧心忡忡地说,“现在怎么办,缆车肯定不能坐了,要不要用直升机?”
昨天去机场接林退跟柏原的红发男人同样忧愁,“现在这样的天气直升机也没用。”
昨天他跟柏原说过今天会有风雪,但对方坚持要带人过去庆生,还说他们晚上不回来,要留在别墅过夜。
好在里面有充足的食物跟净水,现在只希望供电系统别出问题,等风雪停了就用直升机去接人。
滑雪场经理看着窗外喃喃自语,“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晴天。”
红发男人叹了口气,“上帝保佑吧。”
乌云沉重地朝地面压来,天色昏暗浑浊,林退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厉风从喉咙穿刺直扎肺叶。
他的眉毛、眼睫、嘴巴都结着冰凌,背上受伤的alpha顶风艰难前行。
林退预感天气不好,但没有想到会这么不好,他以为别墅是建在崖壁上,风才会这么大。
离开别墅,林退沿着碎石板路走了好一会儿,突然狂风大作,天色跟着暗沉,砸在脸上的雪片也越来越大,像割喉的刀子。
这个时候柏原追了过来,让林退跟他回去。
现在的天气根本不可能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