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耳朵绿衣服的瘦高男子坐在飞天宗后山小亭子里发呆,发了约两盏茶的功夫,一大眼睛黄衣服的矮个男子蹦蹦哒哒地也来到了小亭子里。
“老束,你今儿个怎么起那么早?”
被称作老束的男子慢悠悠转过身子,露出一张生无可恋,萎靡不振,惨淡无光,半死不活的大长脸,黄衣服余光瞄到后吓得后退三尺远,“我说老束,你咋滴啦,这是咋滴啦。”
束迩张嘴张了半天才幽幽开口,“我五更醒的,被吵醒的。”
黄衣服小矮子走回去坐在束迩旁边问道“哪个房间把你吵醒的,兄弟去替你报仇!”
束迩的声音更飘渺了,“南殿首院。”
“原来是南殿首院……额,等等,南殿不是张师伯以及门下弟子居住的地方吗?首院……陈星羽住的地方?”
束迩拉着张绿脸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后黄衣服小矮子方才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尴尬地哈哈笑了两声后再次开口又变成了询问,“你不是住西殿吗?你俩的房间距离足有千尺远你咋还能听到他屋里的动静?”
绿衣服瘦高个目光空洞,嘴巴一开一合,“昨晚起风了,东南风。”
黄衣服小矮子略一思索后道,“明白了,不过……”脑袋转向绿衣服继续问道“他房间里到底发生啥了把你折腾成这样?”
束迩四肢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嘴唇更是哆嗦得不像样子,出口的声音居然带了几分恐惧感,“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在一连听了十几遍“啪啪啪”后黄衣服终于忍受不住喊了停,他揉了揉阵痛的太阳xue,“你啥意思啊,陈星羽大清早不停拍桌子把你吵醒了?”
“不是拍桌子。”
黄衣服刚想问“不是拍桌子那是什么”,话还没出口就被身边男人照着tun部拍了一巴掌。
“老束,你干嘛!”
黄衣服小矮子惊得从靠椅里弹跳起来,他好言好语安慰束迩,结果束迩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还打他,这兄弟真是没法要了。
“是这个声音”,束迩跟着站起身又拍了黄衣服屁股一巴掌,“厉眸,你能明白吗?”
厉眸一手捂着屁股后退三尺,一手晃了晃道“你别拍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行吗?”
啪啪啪,拍屁股……额他好像明白了。
“呜呜”
厉眸一抬头就看到束迩捂着脸抹眼泪,他在距离束迩一尺多远的靠椅里重新坐下,伸出自己的小短胳膊试探着拍了拍哭得不能自已的束迩肩膀,“难为你了,兄弟。”
束迩哭得更厉害了,“你说陈星羽啪就啪吧,他还叨叨个没完,呜呜我的耳朵不干净了,整整一个时辰啊呜呜呜……”
厉眸继续安慰,“兄弟不哭了啊,咱回头耳朵里塞点棉花。”
束迩的哭声震耳欲聋,连附近的鸟都惊飞了,“塞了,不管用,呜呜呜,另一个男人叫得太大声了。”
厉眸脑补了一下声音画面,接着虎躯一震,露出难以言喻犹如吞了二斤屎的表情,他收回安慰兄弟的手,开始按着太阳xue思考说什么才能真正地安慰到被摧残得不成人形的束迩。
须臾,再须臾之后,厉眸一拍脑袋道,“老束别哭了,你再忍忍,陈星羽很快就没法吵你了。”
束迩转过身眨着一双比兔子还红的红眼道,“何出此言?”
厉眸兴奋道,“宗门一年一度的比剑大会过两个月就要开始了,陈星羽身为张师伯门下的大弟子肯定要忙很多事情,而他新进门的小师弟八成也得勤加修炼,到时候他俩就没闲工夫瞎搞了。”
“说到比剑大会,闭关的那位今年要出来了吧?”
“应该是,今年的比剑大会有好戏看了。”
……
“比贱大会?”
乌拉咽下嘴里嚼着的葱油饼后不可思议地反问了一遍。
“嗯,没剩多少时间了,小师弟你可要勤加修炼啊。”
陈星羽手里边剥鸡蛋壳边笑着回答,鸡蛋壳完全剥落后他将白嫩嫩的鸡蛋放进了右手边男人的粥碗里。
左手边的上官滢飒目睹过后扶额,她觉得自己还没吃就饱了。
“比什么不好非得比贱,真是世风日下”,乌拉舀起粥碗里的鸡蛋张大嘴一口吞到了口腔,塞得腮帮子鼓鼓囊囊仿佛仓鼠。
陈星羽双眼里的神情明明暗暗,最后他又恢复成温和含笑的大师兄,伸出手指替他的小师弟擦拭嘴角的饭渣。
“慢点吃,不是贱,是剑”,陈星羽指了指立于门旁的落雨剑,“那个剑,明白了吗?”
“哦~好吧。”
乌拉一开口嘴里的食物差点兜不住掉在饭桌,他赶紧伸手推下巴,掉到唇边的蛋清又被他含回了嘴里。再一抬头就发现陈星羽弯着腰贴他贴得极近,近到俩人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
乌拉脸红脖子粗,他推了推离他越来越近的陈星羽,“大师兄你干嘛,上官师姐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