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英叹了口气,道:「魏登为人残暴,若是被他知道我告知了你们实情,
不但我的性命难保,你们恐怕也会命丧他手。因此,这些年来,那段辛酸往事,
为娘只能埋在心底。如今眼看宋军破城在即,弄不好整个城池都会玉石俱焚,为
娘也不再隐藏那段过往了。要不然,这秘密,怕是会随着城破,永远都埋葬在三
江的废墟之下了。」
魏宝大怒,道:「既如此,我等既为陶家之后,岂能不报杀父之仇,逼母之
恨?」说罢,操起一把钢刀,出门要去找魏登拼命。
魏珍紧跟着出了门。待到了门外,一把拉住魏宝道:「二弟,不可莽撞!」
魏宝怒道:「不杀那贼子,我誓不为人!」
魏珍道:「你且先将怒气放下,听我一言。就算母亲说的都是实情,陶荣对
我们有生身之恩,魏登却对我们有养育之情,我们岂能杀之而后快呢?再说了,
难道你忘了三个月前,我们兄弟凌辱穆元帅的事情了吗?如果我们杀了魏登,穆
桂英对我们怀恨在心,到时候,这个天下,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啊?」
魏宝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魏珍思忖了片刻,一狠心,道:「杀父之仇固然要报,但穆桂英也是留不得
了。到时候城破,一片混乱,我们就说穆桂英是被魏登杀死的。这样,我们就可
以带着母亲安心地投奔宋军了。」
魏宝点点头,道:「趁着现在,魏登正在城头打仗,我们不如潜入他关押穆
桂英的别院,杀了她。再去城头杀了魏登,到时候开城献关,你我兄弟是大功一
件。」
两人商议既定,就奔着穆桂英的别院而去。
别院里,依然有不少侍卫和士兵看守着。看来,魏登很是重视他手里的这几
张王牌。两人直闯入别院,守卫见是二位公子,自然不敢阻拦。他们径直上了二
楼,见房门被铁将军把门,便破门而入。
穆桂英刚刚救下了杨文举和其他三员虎将,下体被插得隐隐作痛,身上一点
力气也没有,软软地趴在床上。尊严丧失的痛苦不时折磨着她,让她几乎不欲为
人。她听到响动,抬起头来,见是魏珍、魏宝,不由心里又是一阵发虚。她连忙
扯起床单,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魏宝拿了钢刀,对着穆桂英砍了过去,道:「纳命来!」
魏珍一把拉住了他,道:「稍安勿躁。待我先问问。」他问穆桂英道:「穆
元帅,不知你是否认得史文忠史副先锋,他曾在你丈夫帐下当职。」
穆桂英疑惑地看着他。史文忠已经战死沙场多年,不知道他为何又问起了他。
便说:「曾是多年同僚,自是认得。」
魏珍又问:「那你可认得他的女儿?」
穆桂英想了一下,道:「认得。见过几次,好像唤作文英。」
魏珍道:「那就是了。穆桂英,我们留你不得了。」
穆桂英惊疑道:「何故杀我?我已经都按你们说的做了!」她不知何时,竟
开始畏惧起死亡来。也许,生无可恋,但她毕竟付出了太多。如果她死了,还有
那么多牵挂未了。
魏珍道:「既然你死到临头了,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实话告诉你,我等已
经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原来我们是史文忠的外孙,原三江总兵陶荣的儿子,史文
英便是我们二人的生身母亲。魏登老贼与我们有杀父之仇,我们自然要去杀了他
以报父仇。至于你嘛,在三江城里受此大辱,如你活着出了三江,必拿我们兄弟
开刀问斩。所以,我们只能对不住你了。」
眼看着马上就要脱离苦海,穆桂英自然舍不得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连
忙叫道:「且慢!」
魏珍停了手中的刀,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穆桂英低下头,突然站了起来,松开了紧裹在她身上的被单,一副近乎完美
的,无暇诱人的胴体又展露在两兄弟面前。正是生死关头,她求生的本能令她不
惜一切地想要活下去。而眼下,唯一能令她存活的办法,就是再牺牲一回自己的
色相。千般苦难都已经忍了过来,也不在乎这最后一次了。
在她性感的肉体面前,初涉人事的魏珍、魏宝两兄弟竟像是窒息了一般,透
不过气来。他们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身体的隐秘部位,直咽口水。
穆桂英学着燕娘的样子,盈盈地走到兄弟二人面前,说:「既然你们兄弟二
人想投奔宋军,没有我,又有谁可以引荐你们呢?如果你们饶我一命,我可以给
你们高官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