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保持着掷出的动作,却依旧在寻思刚刚歹徒的话。
他顿感大事不妙,连忙踉跄着向城中跑去。
当迟相楚赶回家时,整个宅府都已经陷入了火海中。迟相楚近乎窒息,他跑得连气都喘不下,然而,面对这一场重大火灾,所有民众都只是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
他跑到范氏的屋中,却发现范氏裸着倒在地板上,胸口插着一把短刃,这把短刃他再熟悉不过了,看到了刀柄上的“江柯”两个字,便立马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范氏还有些意识,叫着迟相楚的名字。
“我在,我……”
“对不起……让你,难过了吧……”范氏想要伸手,却没力气再抬起手来了。
“我……”
范氏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彻底闭上了双眼。
迟相楚只是落了两滴泪,落在了他从未爱过,却守护了他半生的女人脸上。绝望蔓延了他全身,黑色的眸子中只剩下了半点火光,不再闪烁。而空中最后两颗星也灭了,有光的只剩下这偌大的府邸。迟相楚没有泪水再流了。
他就这么跪在地上,抱着妻子的尸体,等着火吞噬了这一切。
“你真的甘心吗?”
他没抬头看。他知道这是那个许久不见的男人。眼里依旧无神。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下巴被抬起来,迟相楚被迫看着他,也展示出那未干的泪痕。“No matter you were or are now, you are too much to my taste.(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真是太对我胃口了。)”
迟相楚听不懂,却感觉他的笑仿佛蓄谋已久。又听德托忒斯接着说:
“你死去的亲人,难道想让你就这么死了吗?”
“和我签下契约,你会活下去,你能让所有人都必须听顺于你。”
“——只要你,敢成为,下流至极的人。”德托忒斯不再看他,转身坐到了床边上,等待着他的答复。
德托忒斯的红眼睛仿佛在告诉迟相楚,这是你唯一的选择,使得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使得那双无神的眼终于闪出了点微弱的光。
“像我这样的人,还能拥有未来吗?”
“原本你的人生就将到此为止,”德托忒斯笑着抱住他,把他按在自己腿上,一点点褪去他的衣服,“可是当你做出这个选择的时候,你贪婪地想要活下去,你的未来即使不堪入目,但依旧是属于你的未来。”
德托忒斯从迟相楚的脖子开始,一点点吻到胸前,轻轻地舔着对方的乳头。左手揽着他的腰,右手向下不断揉捏着他的屁股。
德托忒斯身上有种清香,却让迟相楚越发有些混乱,分不清这到底是在阴间还是人间。“你到底,是什么人?”
“I am the devil. And next, I will be your only master.(我是恶魔。以及接下来,我将是你唯一的主人。)”
迟相楚没说话。继续任由他掠夺自己身上的每一处,并发出一些细微的闷哼。德托忒斯觉得不过瘾,但只听不久前还一脸正经,位高权重的迟相楚发出这轻轻的声音,仿佛天鹅刚刚触碰到为了过岸不得不接触的泥潭,还有些谨慎和担忧时,他便更想成为泥潭深处的怪物,把白天鹅全都拉进泥潭,永远都是丑陋的,只属于泥潭的黑天鹅。
他反身将迟相楚压在床上,准备彻底让他感受到性交的痛楚。迟相楚却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伸出了手,抚上了德托忒斯的脸。
“你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你已经是我相信的人了。”
德托忒斯愣了一下,对方的手也缓缓落下。“跟恶魔说这些话,是要被恶魔纠缠一生的。”
说完,德托忒斯也不进行任何前戏,直接插了进去。
即使是绝望到麻木的人,第一次也是剧痛的,他就这样,发出了过去他永远不会发出的叫声,叫得暧昧而剧烈。德托忒斯很贴心地慢慢抽了出来,特地等他气息缓了缓,又狠狠插了进去,如此反复逼得他喘得连绵,而剧痛不改,刚插进去的痛还没能缓过来,马上又接着下一阵。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名字吗?那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德托忒斯。”
“恶魔的名字,只要你叫出口,就代表你的灵魂归属于我,也就是我们的契约成立了。”德托忒斯暗中加快了速度,使得他喘得也更加急促。
迟相楚试图捂住嘴,却被他拿开,以十指相扣的方式控制住了他的手。“等,等一下,”迟相楚被疼得眼泪直流,“别,别这么快。”
“这是和恶魔签订契约的代价。”
迟相楚看向倒在地上的妻子尸体,又因德托忒斯的一个吻被迫转头正视他。“做爱的时候不要看着别人,记住了。”他看迟相楚委屈难过的泪水一起在这疼痛中释放,心中出现了一种微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