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月余逢太子大封,宫中宴请百官及其家眷。这般盛大的宴会,张钦自也是在邀约名单中,即便他不喜交际,也不得不去。
宴会结束出了太子府的张钦,因见多了那些当官的谄媚的嘴脸心生不悦,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白仲跟在身侧,很不识趣的问道:“听说今日宴请百官及其家眷,不知席上可有心仪的女子?”
张钦被他这一问更是没好气的回道:“没有,男女分席,不曾见着。”
白仲听他语气疑问道:“怎的?心烦了?”
张钦只想快些回府,不想多说其他,便催促道:“没有,我们快些回去吧。”
白仲只好作罢,点了点头应道:“好。”
第二日,晌午。
白仲递了一张邀约帖给张钦,看了眼拜贴上的字,与张钦说道: “是蔡相之子,蔡征。想明日邀约你湖心亭饮茶。”
“何故邀约?我与他平日并无往来。”张钦显得些许疑惑。
白仲猜想到:“许是昨日宴会,你做了什么让他颇为赏识的事情?”
张钦狐疑:“没有啊,我一个晚上都没有理会过他。甚至没搭过话。我不喜那结交之事。”
“这许就是你特别之处。”白仲拍了拍他的肩头,肯定了他的特别。
张钦反问道:“你说他若是有意拉拢?”
白仲耸肩道:“你有何可被利用的,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礼部小吏。且看看他想做甚吧。”
第二日,张钦与白仲如约到了湖心亭。小厮出来引两人进亭中,湖心亭顾名思义,坐立在湖中的一方凉亭,轻纱幔帐将亭子围了起来,湖四周环山,地处僻静清幽之处,是一些附庸风雅人士非常喜欢的一个去处。
来到亭子前,小厮通报了一声后,纱帐内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道:“你自己进来吧,让你的随从在外候着。”
张钦看了白仲一眼微笑说道:“我自己去便是了。”
白仲点了点头,也离开了。
拉开纱帐,进入亭中,一方四人小圆桌,坐了两位身着华服的公子哥。桌上布了瓜果茶点,边上立着一幅老叟垂钓图。张钦对着二人行了个礼,而后垂手站在一旁。
“坐吧。”那个浑厚的声音说道。说话之人魁梧壮硕,华服,束冠,摇扇,看着沉稳,周正想来他便是蔡相之子蔡征了。
张钦微笑坐下,环顾四周说道:“不知蔡公子今日相邀所谓何事?”
蔡征笑着摆弄手中扇子说道“无他,只想见见新科状元郎罢了。”尔后又看向身边男子调笑道:“让我为你引见一下,我身侧的是兵部侍郎之子徐察。徐察也是今年的举子,可惜落榜了,哈哈。不知你们可否见过?”
张钦与徐察相看一眼,徐察浓眉凤眼,肤白鼻挺,清逸俊朗看着是个心高气傲的世家公子。张钦向着徐察作了个揖答道:“是曾听闻徐公子才气,却不曾见过本人,今日可见真是幸会。”
徐察微笑示意:“昨日,酒会上忙于应酬没能好好和你叙叙,这便托了蔡公子将你邀约出来吃茶,品画。”
张钦微笑敷衍着:“徐公子客气,在下本是一闲人,能得二位赏识,却也是一桩幸事。”
蔡征不接他的话,指了指桌上的茶点说:“尝尝这瓜果和茶点,都是府中厨子做的。”
说罢,下人端了茶水,张钦接过浅尝了一口,觉得茶香清冽,回甘绵长忍不住夸到:“是好茶啊。”
蔡征道一笑置之只道:“寻常茶水,张大人谬赞了。如若喜欢我让人送些去你府上。”
“不不不,蔡公子客气了。”张钦顿觉羞怯,好似没喝过好茶在与人讨茶吃。
“别逗张大人了,咋们还是品画吧。”徐察见张钦羞怯便帮其解了围。
蔡征顺着徐察的意思,扇尖指了指立在廊前的话问道:“张大人,你觉得这幅老叟垂钓图何如?”
张钦看了一眼画,画没有落款,想来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张钦对画并无太大见解,一时也是答不上来。只看画老叟穿蓑衣独坐江边垂钓,四周山水烟雨环绕。大抵是想表达孤独之情。水墨颜色艳丽,想来是用的上好水墨画的这幅画。
张钦思索着,答道:“作者大约是想表达孤独和无力之感吧。”
“为何?”徐察立刻应声问道。
张钦有思索着说“我不大懂画,但这画给我的感觉就是如此。”
“还有呐?”徐察满眼期待的追问着。
“作画之人有些矫揉造作。”张钦一时嘴快,却也收不回来了。
徐察听后一愣,尔后皱眉耸肩一副吃瘪的样子。
蔡征看到徐察吃瘪的样子,忙不抵帮忙追问道:“为何这样说呐?”
张钦靠近画作,指了指画卷说道:“但看这水墨,确是上好的水墨及宣纸,一定是家境殷实之人所做之画。作者笔法浮夸,可见作者并非真的孤独,更似在无病呻yin。”
张钦说完,徐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画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