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老二一下硬了起来,赶忙扔下,仓皇而出。
卧到床上,好久才平静下来,遂翻出。
记得已看了大半,那天正好读到。
看到华生在悬崖上听着震耳欲聋的瀑布声缅怀挚友时,我只觉胸中震荡,险
些落泪。
夏洛克福尔摩斯怎会死呢?当然不会啦,下面就是,每篇篇幅长
了许多。
虽然早知如此,但看到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再度现身时,我还是激动得要欢
呼雀跃。
正看得入迷,门被推开,母亲探了个头:「亮着灯在干啥啊,喊你也不应声。」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扬了扬手中的书。
母亲说:「你还吃不吃饭严林?」
我这才发现窗外已艳阳高照。
起身出门,母亲在院子里洗衣服,手中正搓着那条睡裙,而那条被我用来自
慰的内裤,早已洗净挂在绳子上往下滴着水。
我径直进了厨房。
老三样,油饼、鸡蛋疙瘩汤、拍黄瓜。
我操起筷子夹了块黄瓜。
母亲在外面笑着说:「年纪轻轻就老年痴呆,赶上你奶奶了。」
不知道为什,我突然就心头火起,啪地摔了筷子。
半晌,母亲才问:「咋了?」
我隔着门帘说:「天天都是油饼汤黄瓜油饼汤黄瓜,吃不烦啊。」
母亲站起身,朝厨房走来:「严林我给你说,想吃啥你可以自个儿做。」
「你是我妈!」
我简直在吼。
「你妈怎了?你妈就得把你像老天爷一样供着?」
母亲走到门口,停了下来。
娘俩就隔着门帘站着。
母亲俏脸通红,朱唇紧闭,几缕发丝轻轻垂在脸颊。
我匆匆撇开眼,盯着她尚带着泡沫的手:「不吃了!」
说着掀开门帘,转身上了楼。
母亲站在一旁,没有动。
到奶奶院楼顶时,母亲喊:「严林你有本事儿就别回来!」
奶奶家已经吃过早饭。
我到时奶奶正在刷锅。
我在厨房转了一圈,拿了张油饼就啃。
奶奶问:「咋,没吃饭?」
我说没吃饱。
奶奶说:「你妈干什吃的?还有点鸡蛋疙瘩汤,给你热热。「我赶紧点头。
吃完饭,进到客厅,爷爷在捋狼毫,电视里播着。造纸厂关门之后,
爷爷做过两年狼毫,留了点,储在楼上。上小学时,狗杂老师们总是委托我从家
里捎。初中不练毛笔字之后,我也是好久没见过这种东西了。我问爷爷怎现在又
开始倒腾这玩意儿了。上次脑淤血后爷爷就有点口齿不清了,他说练练手,对身
体恢复好。我也跟着在一边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会儿奶奶也进来了,说
地里的玉米苗怎怎不好,草都比人高。很快到了晌午。新闻里尽是泛滥的长江水。爷爷咂着嘴,开始老生常谈,讲六八年大水时自己如何英勇地抢救公社的猪。
奶奶直摇头,说老伴竟瞎扯,那年头哪有那大的猪。我两耳竖起,倾听隔壁动静
,殷切奢望母亲能来喊我吃饭。但当然没有,我有点忐忑不安,又有点决绝的快
意。中午奶奶擀了点面条,吃蒜辣捞面。饭间奶奶问我:「不用给你妈打声招呼?」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饭毕,又捋了会狼毫,我实在呆不下去了。
奶奶家能把人憋疯。
那种无处不在的衰老气味说不出是该敬畏还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