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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挑qing录(01)別墅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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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得立刻停下了笔,愣愣地望着张静波,前者催促道:「继续呀继续──」「等一下。」小阿姨一把按住汉民的手:「不准写,你想害死我是吧!」

    「那这样好了。」静波对关、杨说:「你们先迥避到院子里去,我再跟小阿姨好好谈谈。」

    一等他们出了大门,小阿姨马上指著张静波鼻子啐道:「姓张的,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嘘──小声一点。」他转头望望楼上后解释:「这不是我在玩把戏,是那王老头子在玩把戏妳知不知道?早上我到他家去拜访他,他跟我吐了一堆政治苦水,说什么后继无人啦!要我拉拔王娟将来出马选县长。」

    「就凭她?」小阿姨冷哼。

    「別插话嘛!」他又蹙著眉头:「我当然一口应允了呀!想当年我的崛起也是靠他王家的嘛!接下来王氏父女俩就将妳当成了假想敌,大概是王老头自觉对付不了妳,想拉拢妳化敌为友,才讬我带这口信的。」

    「这么简单?」小阿姨不怀好意地斜睨他:「那你耍这一招干嘛?」

    「我当然要撇清关系呀!那图书馆工程我从头到尾没插过手,怎能沾一点腥?」

    「你倒闪得快,也不管我死活。」小阿姨冷声答。

    「嘘──」张静波又抬头望望上面:「我们之间的纪录算得什么?最主要是得搞清楚王老头的意图。」

    「你也认为他有问题?」小阿姨问。

    「当然,妳想想他为何不透过別的管道跟妳接头示好偏要透过我?」静波停顿了会,见她没发表意见便接续道:「因为我们三人是一直线的关系妳懂吗?虽然表面上我们都不是他王家的那一派,但他是我恩人,我又是妳选举师父却是事实,他这一下套住我们两个便於掌控。」

    「可是他怎么知道我的人想插手图书馆工程?」

    「到底有没有?」

    「我老实说,有。」这会换她蹙眉了:「我弟媳的父亲,就是亲家嘛,搞了家建设公司,一直跟我说想拿下一部分的工程…」

    「这就是了。妳想想,王老头干过两任县长,现在虽然中风可是他耳目俱全呀!这点消息还弄不到手吗?」

    「那我叫他们退出算了。」

    「不!」静波一扬手道:「这是下下策。这样正表示妳要跟他王家一刀两断,也连累到我得跟王家划清界限,两不利。他的厉害就在这里,把我们三人完全绑死在一块,然后再听他使唤。」

    「真是老狐狸。」她怒道:「赶快反击回去。」

    张静波立委晃了晃脑袋,居然笑了起来:「既然他要如此,我们就照接不误,最后保管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吶!」

    「妙计何在?」她问。

    「先叫他们进来抄写这份纪录吧!」

    「那杨小姐是怎么回事?」她又问。

    「我的新助理呀!」他凑近她耳旁:「吃醋啦!」

    「去你的。」

    在关、杨二人进门时,二楼角落有个身影闪过去了。

    5

    阿忠站在宾馆门口足足等有十分钟了,感到阳光似乎移动得特別快,刚刚才照着他崭新黑亮的鞋头上,现已移至灰色西裤,待会就要照上他花衬衫,凸显出那肥甸甸的肚腹了。

    干伊娘的,他在心底暗骂,不时抬腕看看手中的劳力士。他骂的不是早上的阳光;这日头是多么伟大永恒的,纵使你骂祂祖宗十八代的,祂依然每天要招呼你的头皮,晒得它发疼。阿忠并非不明瞭这么简单的真理,但他绝不是白干的,他干的是他的手下黑面及臭头。

    就在阳光即将晒到他的油肚时,老远地他终于盼到了他的轿车,那辆通体漆黑发光的凯迪拉克,激动之余,墨镜下的左眼皮不禁上下跳动起来。

    这毛病是他二十一岁那年才有的。那一年他逃兵,只身北上投靠开风月馆他的表哥烂肚大仔,起初当一名三七仔,每晚穿着木屐站在街口拉这少年仔的手、抢那老芋仔的眼镜,不亦乐乎。如此混了三个月整个娼馆人头熟了,烂肚大仔每月支给他的薪水非赌即喝掉,嫖妓是不用花钱,自己人吃剩的。当时店里有两个女人与他相好,常常背着他表哥跟他偷情,赏他一些残肴剩羹,酒色财气快活似神仙。

    三七仔快干满一年时,烂肚大仔这查某间和地方帮派起了冲突,对方纠集人马来砸他馆子,沿街厮杀起来。身为三七仔兼保镳的阿忠首当其冲,在混战中左眉被扫到一刀,鲜血直流得左眼像瞎了般。事后虽缝合,眉毛却被劈断了,便一直留着那断眉,直到纹眉技术问世后方才纹出一对带杀气颇似曾叱吒风云的某政治人物的浓眉。

    为主公解围而负伤的阿忠又是主公的表弟,一下便成了那查某间的大红人,争宠的对象,有人甚至说烂肚大仔终会将事业移交给他表弟主持。

    阿忠有大将之风哩!

    可惜好景不过三个月,某个夜晚警察与宪兵临检,没动风月馆女人的半根汗毛,倒把阿忠给抓走了,罪名是逃兵通缉犯。

    当时流传有一种说法:出卖阿忠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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