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做了,柳雪柔也不会懂。
他真的很想当“杨青山”就好,永远的……就让任万剑从此消失。可是,即便他能做到,别人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柳雪柔征征的望着任万剑,他的表情让柳雪柔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揪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她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任万剑身旁,伸出手握住了任万剑低垂的手掌。细声说道:“青山哥……”细嫩的素手感觉到了男人粗糙的掌纹,又被厚实安定的感觉所包裹着,原来是任万剑下意识的反手握住了柳雪柔纤细的小手。
任万剑下意识的回了一声:“嗯……”手亦同时轻轻的抚了抚,磨擦着柳雪柔如白葱般的滑腻玉指,两个人忽然间同时回过神来。
柳雪柔在这种暧昧尴尬的气氛中,脸红至耳根,娇羞的垂下臻首,不敢再看任万剑一眼,想将手抽出又怕过於着了痕迹,任万剑却适时的放开了手。柳雪柔暗暗感激之余,却又有些失落。
任万剑收拾起自己那怅然的情怀,力求平淡而镇静的说道:“柳妹……我们走吧。”“嗯。”柳雪柔轻轻应了一声,仍有些发红的脸微微低着,静静跟在任万剑的身後,向那遥远的天地交接处走去。
於是,两人又开始了在郊野大荒之中搜寻着冷雨疏、冷风骤俩姐弟的下落。
然而,这段插曲过後,两人的关系悄然的发生了变化。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也不知是谁先主动的,就彷佛水到渠成般那麽的自然一样,两人的手牵上了。一开始是偶尔遇到较为险峻的山道,或是湍急的溪流之时;逐渐的次数多了起来,最後却变得非常的自然,平日两人一起行走时便会牵手并行。
当然这在一般感情极好的兄妹之间,似乎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但柳雪柔在隐隐约约之间,似乎也开始的查觉而意识到,自己对任万剑的感情,似乎已然超出了一般兄妹之间的情感。
警觉到这一点的柳雪柔,若按她往日的性格,必定是慧剑斩情丝,决然的独自离去;但是这次她似乎是有些泥足深陷了。
柳雪柔无数次的在夜里告诉自己,隔日便要对青山大哥告别,然後便各自上路;却总在第二日开不了口,找不出分别的藉口。而若要就这样不告而别,偷偷离去,柳雪柔又帮自己找了个“失礼”、“於礼不合”的藉口结果就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柳雪柔最终还是没有独自离去,反而是在一日又一日的相处之中,俩人的感情越来越融洽而甜蜜,使得柳雪柔越陷越深而无法自拔,离去的念头亦在悄然无息之中渐次消失。
转眼之间,俩人结伴同游的日子,已将近三个月。
而此刻俩人的关系发展至今,就只剩下了那层薄薄的纸,只差没有人去捅破罢了。尚且柳雪柔亦不知道,她的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使得她深深沉入了情欲的深渊之中,再也没有办法爬出来,从而回到过往的那个单纯、一心只爱着冷傲天的忠贞妻子的机会。
这一日,二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镇,所幸在镇上还有唯一的一间小饭馆,使得吃了数天乾粮和野味而有些腻味的二人小小的松了口气。结果在二人点了几道菜,椅子都还没坐热的时候,不知道发生多少次的剧本再次上演。
想不到镇子虽小,却还是有恶霸的存在,其实也不过就是几个长得比较高大结实的一般猎户农民罢了,几个人仗着身强力壮,又是三五结夥,平日里在镇上不时会欺负其他的老实人,但是也不过就是几个不会武功的平常人。
偏偏这类人都没什麽眼力,任柳二人又是风尘仆仆,衣衫的质料虽好却是沾了尘土,柳雪柔又因为内心的转变,连带着外在的气质亦跟着转变,之前那圣洁凛然,冰清玉洁的高贵冷艳的气质已褪去不少,取代而之的是一种柔弱娇羞的小娘子的形象。
结果就是几人上前想要调戏柳雪柔,然後被任万剑一个个直接从小饭馆的门口给扔了出去。
轻松处理完这小插曲的任万剑回到了柳雪柔的对面坐下,本想着总算可以好好安静的吃顿饭,不料没吃几口,却见到柳雪柔皱着眉放下碗筷,捂着心口,似乎不大舒服的样子;任万剑方张口欲问,柳雪柔已忽然起身,窜出门口。
任万剑慌忙跟了出去,只见到柳雪柔在十丈外的草丛边弯腰半蹲着,发出乾呕的声音,也没真吐出什麽。
任万剑赶忙走上,伸出手轻拍着柳雪柔的後背,柔声问道:“怎麽?又不舒服了?”同时心中寻思:“柳妹这阵子身体欠安,看起来像是受了暑热,看样子得去大点的城镇找个大夫看看才行。”柳雪柔轻摇着头,又乾呕了两下才直起身子,拿出丝帕抹了抹嘴,喘了几口气之後方道:“青山哥,谢谢,我不碍事。”任万剑侧过身体紧靠着柳雪柔,右手搭着她的右肩,左手握着她的左手;本没有这麽虚弱的柳雪柔,却是温顺的让他搂着,搀扶着自己往饭馆走回,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似乎已是理所当然,在旁人眼中就像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小夫妻。
任万剑在柳雪柔耳边轻道:“柳妹你看你这阵子食慾不振,且稍沾荤腥便觉恶心,我看是中了暑气,犯了热病,我们去